“下官此前还从未见过?静王殿下簪花。”沈黛末道。

孟灵徽微微抬手抚了抚鬓边的紫藤花,低垂的眼眸轻颤,淡淡笑道:“从前不爱这些花草,如今倒觉得鬓边簪花很有情致,怪不得无论贵族大夫还是平明百姓都爱簪花.....大人可觉得我?附庸风雅?”

沈黛末摇摇头:“怎么会,您这样很好?看。”

孟灵徽轻轻低头,抿唇一笑,竟有一种宜人娇羞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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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静王怎么会来南山观?”沈黛末和她寒暄了一阵后,直奔主?题。

孟灵徽抬眸,眸中含笑:“那都虞侯大人来南山观又是做什?么呢?”

“自然是来求见太后,我?不日就将出征,但.....”

“但您不放心您的夫郎冷氏,静贵君盛宠,您走之后,万一他?召冷氏入宫,冷氏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他?进宫是错,不进宫是罪。我?虽与您结交,但终是外女,无法插手宫廷之事,所以您想借太后之力,为冷氏争取保护对不对?”孟灵徽声线清丽,将沈黛末的心思全部猜中。

沈黛末佩服点头:“静王聪慧。”

孟灵徽轻声低笑:“我?聪慧什?么,不过?是依着您对冷氏的宠爱往下猜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冷氏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眼看着您就要出征,军中事务繁忙,您还能专门抽出时间来替他?的未来打算......真?是令人羡慕。”

孟灵徽低喃着,却说?道:“不过?您这样去求太后怕是不行。”

“为何?”沈黛末不明白。

孟灵徽慢慢往前走,繁盛的草木蹭着她干净的裙摆,两人慢慢走至无人之处,孟灵徽轻声道:“太后惧怕陛下,所以才?特?意来到道观清修,您这样去求他?恐怕他?不会答应。”

沈黛末不解:“太后是陛下之父,虽然陛下行事是有些阴晴不定,但孝字大过?天,他?怎么会怕自己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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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灵徽深意一笑:“这就是我?今日来堵您的原因。”

“什?么意思?”

孟灵徽倾身凑到沈黛末耳边,以扇面掩唇,小?声细语:“太后不是太后。”

“什?么?!”沈黛末不敢相信,难道她救错了人?

“小?声些。”孟灵徽拉着她的衣领,与她靠的极近,淡淡药香袭来:“当年文丞相之夫生了一对双生子,但自古以来,双生子皆被视为不祥,尤其其中弟弟的身体远比哥哥孱弱,原本这个孩子是要被掐死的,但文丞相和她的夫郎舍不得,就把?本应掐死的婴儿送到了道观抚养。”

“这孩子在道观之中被道士们呵护着长大,从未与外界接触过?,心思极为单纯柔善,道士们还给他?起了个名字,文郁君。原本他?的一生都应该在道观之中,陪着三清度过?,但因为真?正的文洛贞被瑞贵君几次陷害,身体每况愈下。”

“当时太女、文丞相都因何云的打压一蹶不振,文皇后若再死了,先帝扶瑞贵君为后,那他?的孩子也成了嫡出,对太女的威胁将更大,也标志着太女一党的日薄西山,因此文皇后趁着还有一口气,借口去道观养病,与文郁君互换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