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内染着沉静的香料, 袅袅白烟间,她看见坐在蒲团上的太后。
他?一身素衣,眼睛上缠着一根白色的布条, 虽然看不见深情,但是嘴角却洋溢着笑容。
他?被小?鲁搀扶着, 但脚步却十分轻快愉悦, 仿佛遇见了天大的喜事, 高兴地来到面前, 笑容很是清甜
:“沈大人,没想到您会来找我?,一直想给您写信,告诉您我?种了好?多好?多的结香花, 每天晚上入睡前, 都会给花朵打上一个结, 仿佛成瘾了一般, 不打结就睡不着了。但是小?鲁说?, 我?是太后您是外臣, 不能这样做,不然会有流言蜚语, 所以我?一直不敢给您写信,我?以为您早就将我?忘记了,没想到您竟然还惦记着我?,最近您还好?吗?”
文洛贞一股脑的将所有的话倾诉出来,像个孩子一般。
他?的眼前是空洞洞的黑暗,心中却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平静如死水般的生活里,终于有了一点值得欢喜的事情。
沈黛末跪在蒲团上叩首行礼:“回太后,微臣一切安好?。只是臣即将带兵出征匈奴,家中只剩愚夫一人,自从上次您下榻寒舍之后,愚夫受您感染也向往起道法来,不知可否有幸,与您一同在道观修行?”
文洛贞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好?啊,我?之前跟雁郎君聊过?天,聊得很开?心呢。”
看着文洛贞天真?的模样,沈黛末都有点于心不忍,说?了实话:“我?的郎君跟静贵君之前有些误会,静贵君很不喜欢雁郎,我?怕我?不在家,雁郎无人照拂。”
一般人听到是得罪静贵君的人,早就避之不及,但文洛贞竟然没有丝毫害怕,或许这就是太后的底气吧。
再得宠的侍君,在太后眼里,也只是自己女儿的小?侍而?已。
“没关系,就让他?来道观吧,这里不常有人来的。”文洛贞声音里都带着软软的笑意。
沈黛末对着他?重重磕头:“多谢太后,微臣这就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雁郎。”
“这就走了?”文洛贞声线颤抖诧异,细眉微微颦起。
小?鲁在他?耳边小?声道:“太后,沈大人是外臣,不能留太久,不然会有流言蜚语的,您忘记了?”
文洛贞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记得。大人,您走吧。”
沈黛末感激地看着文洛贞:“太后,臣告辞了。”
沈黛末一走,文洛贞就重新跪到在蒲团之上,他?的声音里开?心夹杂着伤心:“小?鲁你瞧,祈福是有用?的,大人今天就来找我?了。”
小?鲁:“太后,沈大人是为了她的郎君,有求于您才?来找您的。”
文洛贞毫不在意:“那又怎样呢?大人遇到棘手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说?明她一直记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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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刚走出道观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前面。
马车边,一杆遮阳伞、一把?藤编椅,一张小?竹桌,半壶正山小?种。孟灵徽软软的躺在藤椅上,手指一把?素面白扇轻轻摇晃,快到夏日,正午的阳光格外耀眼,皮肤白的像无暇的羊脂玉。
“都虞侯大人,可让本王好?等。”孟灵徽将素面白扇抵着额头,挡住过?分刺目的阳光,笑意清透。
“这么热的天,静王当心热伤风。”沈黛末将马栓好?,问道。
“大夫说?,多晒晒太阳对我?的身体有益处。”孟灵徽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长发?用?一根紫玉簪挽起,簪边还斜配着一束紫藤花,娇嫩饱满的花朵垂在她的脸颊盘,更衬得她人比花娇。
夏天到了,都城人人都爱簪花不粉男女,贵族们更甚,孟灵徽簪花倒也不奇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