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通,政事上毫无成就便罢了,人情往来更是一塌糊涂。
若是常人,听见梁恒的话,说不得要欣喜若狂,借着贵人之手向上爬爬,最起码不用在一个比自己更废物无能的人手下做事。
但是孙阅古只是讶然,他看着梁恒,知道这位贵人并未向其他人一样,给自己的是个大气泡,而是踏踏实实的承诺。
不过这有什么用呢?或者来说,对孙阅古并无太多用处,孙阅古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在那日之后,也彻底明白自己该在哪里。
他有才能,只是不在鹤京。
“多谢梁大人提点,只是我已经向上奏折,申请调任地方。”
从京官到地方?
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这人脑子坏了,有都少人想留在鹤京都留不住,这里天子脚下,但凡有一日能被看上,荣华富贵,青史留名,哪样不是唾手可得?竟然还主动请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梁恒微有震惊,他这下认真地看着老实巴交的孙阅古,问他:“调到何处?”
“花州。”
花州,西南之地,山脉重峦,水源丰足。不过若是有人在那做官,有八成是被贬过去的。
梁恒起手为孙阅古斟茶,说:“如何想去那里?”
孙阅古接过瓷杯,道:“三年前,家住葫州。南边花州洪水肆犯,百姓流离,百人北上,到了葫州,只剩十多位瘦骨嶙峋的百姓,彼时我尚且无能,只能看着这些人羸弱致死。”
“如今,我已有能力,且我少年时跟着一位从都水司下来的师父学习良久,如今去花州,也算将所长用到实处。”
孙阅古说这些话时,一改之前的怯懦,他平稳镇静地将所想供出,不为什么名利敬佩,只是想为这位第一个向他问话的人,说出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