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瓜州城,可是王利涉派人汇报的?”
“是啊!”李琰随口道,“我返回瓜州时,将王利涉留在敦煌,沟通迎亲事宜”
说到此处,他隐约觉得不妥,急忙住口。
玄奘和李淳风对视一眼,笑道:“原来如此。贫僧已经把消息原原本本告知了诸位,眼下世子应该要入城了,我和李博土先到城外迎接一下。”
“对对,”李淳风也笑道,“当日在驿道上和世子分别,先行来告知大王。我们回去跟世子说一下,免得他忧心。”
就在这一瞬间,玄奘已经抓住了方才的念头。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世子李澶早就命王利涉将王君可谋反的消息密报给李琰,可李琰却一副至今一无所知的模样。如果说驿路被王君可遮断,信使被杀,李琰却为何能清晰掌握迎亲队伍的行踪?这说明王利涉和李琰之间的消息仍然畅通。
这就说明一个真相李琰也参与了谋反!
玄奘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不动声色,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和李淳风同时起身,就要离开。
李琰和崔敦礼都有些愕然,纳闷地看着二人。
独孤达却脸色剧变,大喝一声:“来人,拿下!”
廊下顿时有甲土哗啦啦地闯了进来,李淳风眼见不好,猛地一掐诀,手指一划,半空中一声霹雳,竟然出现了纵横交错的几道火网,阻拦在甲土们面前。甲土们骇得急忙后退。
李琰也反应过来,知道今日决不能让玄奘等人离开,起身扑向旁边的兵器架。李淳风大喝一声,一抖手,袖子中射出一条双头的绳索,宛如灵蛇吐信一般在半空中蜿蜒而去,正缠在李琰的脖子上,双头“咔嗒”一声咬合。李淳风猛地一拽,李琰跌翻了过来。
李淳风合身扑上去,顺手从食床上抓起一把剖瓜的匕首,顶在了李琰的咽喉上:“谁敢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动作兔起鹘落,只是一刹那间,李琰已经落入了李淳风掌控之中,而这时半空中的火网才化作火星,渐渐散去。崔敦礼此时还执着酒杯,满脸愕然。
独孤达和甲土们将众人团团围住,却不敢轻举妄动。
场面一时寂静,崔敦礼也是聪慧之人,虽然初来乍到对各种内情都不清楚,这时也明白了真相,喃喃道:“大王,竟然是你要谋反!为何?”
李琰一脸惨然:“还不是被朝廷给逼的!”
崔敦礼大怒:“朝廷如何逼你了?”
“崔舍人,还是省省口舌,等逃出去再作理论。”李淳风道,“法师,帮个忙,捆住他。”
玄奘急忙过去,用那根绳索把李琰牢牢地捆了起来,才发现,这绳索的两头竟然各有一块磁石搭扣,设计得极为精妙。
“放了大王,否则格杀勿论!”独孤达怒不可遏。
“独孤公,贫僧真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谋反!”玄奘难过地望着他,“你是佛徒,须知道一旦掀起战乱,河西各州将有多少生灵陷于血火!”
独孤达有些羞惭,却板着脸:“法师是僧人,不解朝政烦忧。弟子是大王一手提拔,朝廷一旦查办大王,我必受连坐。我从隋末一小卒打拼至今,却是不甘!”
玄奘摇头不已:“你白白修佛多年,却破不了这种贪执之念。”
独孤达淡淡地道:“承蒙法师教诲多日,若是法师当日便离开大唐,哪会有今日之祸。既然法师非要卷入这是非之中,当是你我的孽缘。法师还是放了大王吧,弟子可以做主,不伤你们性命。”
“法师,下一步怎么办?”李淳风低声道。
“还能怎么办?跑呗!”玄奘无奈地道,“崔舍人,和我们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