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先生自是把他好好说了一顿,母后含辛茹苦拉扯我们姐弟长大,怎么可以气母后呢?就算不是故意的也不行。”刘元‘义愤填膺’,坚持自己站在她这边。
“说不说情的先放在一边,可这让母后消气,却是儿女们该做的事了,正好先生说他想起一个特殊的酒壶样式,便画了下来。”
“本来该烧制成型再进献给母后的,可我想着气大伤身,还是先开解开解母后为好,所以才一得了这图,便立刻送了来。”
“母后,你瞧瞧,新奇不新奇?”说着,她就从袖中取出那张帛书,在案台上展开。
“确实新奇”,只见那图上的壶,一个内胆,却有两个孔腔,且壶口倾倒的位置,也是两个通道,而把手处还有机关的时候,吕雉就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壶叫什么名字?”不过她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叫‘九曲鸳鸯壶’,母后,你觉得这名字好听吗?”刘元略微有些紧张,但定了定神。
“好听”,吕雉分明察觉了什么,但却没有直接戳穿,而是先顺着女儿的话点了点头。
“母后喜欢就好”,而刘元还以为她没看出来,心下松了一口气。
“我确实喜欢,因为这样,下次再给你长兄和盈儿倒酒的时候,母后也就用不着手不稳了。”吕雉却在此时,突然一语双关道。
“母后……”,刘元眼眸微动,可见她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元儿啊,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以前你多么单纯啊,可现在居然也知道委婉暗示了。”
吕雉没有怪她,恰恰相反,她现在很欣慰,因为天真纯善的人,在这宫里是活不长久的。
“母后,女儿……”,刘元闻言,自觉惭愧,有心想辩解安慰两句。
“不用多说,我都明白,好孩子,你用不着愧疚,更不必害怕,母后高兴你能成长,不止是年岁,更是阅历和思想。”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吕雉就抬起右手食指轻轻抵在了她的唇瓣上,并语重心长的开始教导。
“你维护心爱之人,母后不怪你,但你也要记得,如果对方犯蠢资敌,你也得及时制止,比如说,这次盈儿和你丈夫一起想保齐王刘肥的事。”她放下手,话头一转,来到了正题。
“但长兄他,毕竟罪不至死啊。”刘元弱弱的为刘肥分辨了一句。
“我也不是非要置他于死地,只是不想属于我们的东西被外人觊觎乃至夺走罢了,元儿,你能明白母后的苦衷吗?”
话到此处,吕雉是真的动了几分真情,渴望得到亲人的认可。
“……嗯”,刘元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点了点头。
“母后,真是苦了你了。”此时她不禁回忆起了小时候母亲为他们受苦受累,却甘之若饴的样子,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孝,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我不苦,倒是你,实在让我放心不下啊。”吕雉也环住了女儿,并顺势让她躺在自己膝盖上。
“元儿,你得学会政治,而且要有敏锐性和大局观,只有这样,将来才能帮的上你弟弟,也能让你丈夫离不开你。”
“一个女人是不能光靠情爱过活的,更不能把男人给自己的许诺全然当成真的,或许有那么一刻,对方确实真心,可真心也是这世上最难以把握的东西。”
“母后……”,刘元想起身反驳她的观点,吕雉却按住了她,并用手指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她眼里的疑惑,她自然也看到了。
“孩子,耐心点儿,等以后你就知道母后说的是真是假了,而眼下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学习。”
“我们女人或许在体态上无法胜过男人,但我们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