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赐早就提点过他,齐承帝是想问冗官的问题。他的策问被皇帝看了许多次,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就是齐承帝准备动手治理冗官,且对他的一些想法是认可的。
徐京墨在书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清早,他正常去了翰林院上职,皇帝还在上朝,召见他也是要散朝以后。今日多了许多窥视他的视线,只是有什么意义呢?
直到未时,他才被皇帝身边的内侍给请进宫去。进到养心殿,却见齐承帝正和舅舅在下棋,“臣徐京墨参见陛下。”
“子期快起来,来看看朕与你舅舅的棋局。”
徐京墨的棋艺寻常,温阁老嫌弃他段位太低都不愿意与他下棋,也只有妻子南宫云辞愿意陪他手谈几局。可惜,他是百战百败,久而久之也就不怎么下了。
“陛下,臣棋艺不佳,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比起打肿脸充胖子,他选择直爆短处。
齐承帝听了也不生气,倒是笑了起来,他本就个爽快的性子,但是登基以后,身边人都只会在他扮演出一个合适的样子。除了徐天赐已经没人感赢他了,他自己也是个臭棋篓子,看着对面臣子绞尽脑汁的输给他,便渐渐没了对弈的兴趣。
“朕喊你来,是有两件事情。”
齐承帝先开口的是徐家之事。他继位后,给了徐天赐特权去翻阅过往的案卷,可是徐家的案卷是残缺不全的,不知是被人拿走了一些,还是直接毁去了一些。任凭他们怎么努力,也只能找出几条线索,但是仅凭这点东西是没法给徐家翻案的。
手上的线索汇集起来看,徐家应该是卷入齐武帝修圣恩殿的事情了。徐尚书掌管户部,国库的银子出了问题,他是一定会知道的,以他的性格绝不会任由齐武帝乱来。但是齐武帝的私库有限,又必须要银子,所以才有了徐家灭门的案子。
但是这也不对,只是要银子,大可将徐家外放,提一个户部尚书上来即可。
“陛下,微臣斗胆请问齐武帝服用的长生饮是何物?”
“童男童女的血,然后里面加了逍遥散。”逍遥散不知道到底从何处而来,此物甚是恶毒,让人上瘾,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徐京墨看了眼舅舅,两人都怀疑是徐尚书发现齐武帝饮用活人的鲜血才被构陷。
齐承帝也不在意他们的怀疑,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除此以外,他还有些担心。“老三是蠢蛋,朕不觉得他能想到这么周密的法子。”
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三皇子,可是越是这样“证据确凿”就越显得刻意。
“陛下,子期年纪尚小,此事还是微臣来查更妥当些。”徐天赐不想让徐京墨卷入太深,若是他被暗处的毒蛇撕咬,至少保住徐京墨也是好的。
齐承帝不置可否,转而说起了第二件事,“朕反复看了数次你的策问答卷,依旧觉得意犹未尽,将你策问所写的那些细细讲来。”
冗官的成因其实很好理解,一是在于“滥入”,主要是恩萌、连续大规模科举所致,二是缺少“退出”机制,考上进士而后踏入仕途,干到生命最后一刻。
“陛下,官员之于朝廷,就如同这水之于杯。水满则溢,官冗则罢。”
齐承帝看着手边的茶杯,若有所思。
徐京墨给出的建议很简单,严进宽出,严进就必须要减少恩萌,没有恩萌不太现实,士大夫总要有些特权,但是这恩萌也不能无休无止,按照官员等级给予数量的限制,并且即使是恩萌也必须要有考核。
哪怕这个考核远不及科举那样困难。除非是得恩萌之人不出仕为官,只享受恩萌对应的官职的俸禄,那么就不必考核,这算是对老臣的恩赐,保他们下一代的荣华富贵。
其次,必要要有合理的“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