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提及这事,是想告诉你警惕沈阁老。徐阁老、温阁老自然不必多说什么,秦阁老已经第二次上书请辞,王阁老这人我看不明白,而沈阁老借着过往的机会,收了不少的门人。”
说白了,沈阁老是一个致力于朋党的人。朋党绝不会是为了朝廷,只会是为了私利,齐承帝不会一直容忍他的。
“多谢二舅。”徐京墨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难办的,他背后有两位阁老,无惧沈阁老。江二舅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等徐京墨和南宫云辞,回到家,南宫云辞方才问他沈阁老那事。她心理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是拈酸吃醋,应该是有人要打乱她的安排的那种不适。
“沈阁老拿女儿当棋子,又以为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肯定会去应下。不必理会他们,我们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沉默半饷,“若是你有意另娶,要合离告知我一声便是,这路遥马急的人间,你我各自平安喜乐就好。”
徐京墨也没回话,就是那样直直地看着她,直把南宫云辞看的有些别扭,他弯下腰一把抱起她,踏入房内,“夫人,有空操心旁的女人,不如努力一下我们未来的孩儿。”
第二日,南宫云辞差点没能起身。青染伺候她梳洗时,看她那一身的痕迹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累的睡着了,还是直接昏过去了。这人昨晚当真可恶!红晕漫上脸颊,南宫云辞觉得还是不要回忆的好,今儿这样子也没法再去铺子上,“青羽,京都这边账你多费点心思,月底要盘完。”
京都的掌柜恐怕要换个人了,这账虽然做的好看,但是有问题的账再怎么掩饰也还是有问题。
春风得意的徐京墨满脸笑容地走去翰林院上职。恰巧遇到沈腾,按理说应该打个招呼,结果沈公子头一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与他擦肩而过。徐京墨心说,这样也好,他这态度说不定能帮他省些事情。
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徐京墨也不急着开始编纂,而是重新磨墨,这样一圈圈的磨着,他的心也逐渐静了下来。
关于太子之制,他想了许久,还是需要有有别于其他皇子的权利,因为太子不能出宫,与朝臣相对生疏,若是一点权利都没有,即便日后登基,也未必能坐稳那皇位。而且一个优秀的、手握大权的太子,才有可能镇住一干心怀异心的皇子。
太子需要班底,但是不能是一个小朝廷那样的班底。给的太多,就会养大太子的心,即便太子本事没有那个心思,最后也可能被老皇帝的疑心逼到无可换回的境地。
为争皇权,皇家是没有父子、兄弟的。若只是他们个人的荣辱,徐京墨甚至懒得去想法子,只是皇权之争往往连累民生。他要做的是通过礼法约束各方,避免皇权交替对天下百姓带来的伤害。
所以徐京墨编撰的太子府官制,共设六人,六部各选一人,尚书不得参与其中。六部的事情繁杂,太子要继位、顺利完成权利的交接,自然应该能够处理国事,所以他必须要了解六部的工作。
大学士、六部尚书俱是皇帝的班底,太子与这些朝臣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给年迈的皇帝一些安全感。六部尚书与太子府的属官彼此是上下级,但是也存在竞争,这样就会天然多了一层彼此监督的关系。
太子的权利明显高于其他皇子,同样也明显低于皇帝。
此外,监国之权依旧可设,仅局限在皇帝亲征、病重或其他无法打理朝政的情况。监国之权并不能滥用,至少太子不能让自己直接称帝,能让皇帝最有安全感的一定是军权,太子只要主义分寸,应该就能平稳继位。
沉浸在书写中的徐京墨没注意到走到他身边的白大人。
白大人也不急着开口,免得惊到他,这一页多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