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一个山丘,他竟然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建筑,大概有两三层高,房顶是红色,而墙面刷着天蓝色,像是儿童随手涂鸦的配色一般显眼。这大概率是一个农庄,因为它的前方有一大片广阔的农田,种植着许多苏然不认识的作物。
不管是什么,获救的希望近在眼前,他连虚浮的脚步都变得轻快,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门口,迫不及待地叩响房门。
敲门声只响了三声,一个农妇打扮的老妇人打开了门,面容和蔼慈祥。看见他的模样,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连忙把他迎进来,用某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关切地说着什么。
见到来人是和颜悦色的老人,苏然顿时放松了警惕,攥着裙子的手指也下意识地松开,用英语掺着手势比划了一会儿,恳求对方报警。老妇人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先去厨房端来一杯热牛奶,然后取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安抚地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终于得到庇护,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心头又酸又涨,浮上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
这下总算能离开这里了……终于能回家了……
半个小时的跋涉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完全掏空,喉咙也干渴得厉害。他对慈祥的老人毫无戒心,捧起热牛奶仰头就喝,由于渴到极点,几乎没怎么尝到味道,一杯牛奶就囫囵下了肚。
他的记忆仅仅停留在放下杯子的那一刻。
或许是紧绷的精神触底反弹,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烈困意猝然袭击了他,一阵天旋地转,他软软趴倒在桌面上,沾着灰土的小脸上还噙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
咕噜咕噜的一阵声响之后,玻璃杯从桌面滚落,在地上摔成无数碎片。
老妇人不敢擅自碰苏然的身体,颤颤地拿来一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来到门口,恭敬地把男人迎进了门。
季彦安等候多时,脸上表情冷淡,只是目不斜视地点头。他径直走向室内,一眼就看到了餐桌旁昏睡的人影。
半个小时不见,就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满身都是泥土灰尘……哦,还有血迹和精液。
季彦安将苏然裹进毛毯,轻松地打横抱起,仿若他没有半点重量,怜悯的眼神一点点抚过脏兮兮的睡裙、结痂的膝盖,最后停留在小腿肚干涸的精斑上。
真是流浪的小笨狗啊,然然。为什么总是想离开呢?能跑掉吗?
不过反应永远慢半拍,搞不清现状也是组成然然的可爱的一部分永远傻乎乎地以为事情会好起来,以为没被上锁的窗户是一个失误,以为房间走廊室内室外没有监控,以为身旁空无一人,以为这片地区还有能帮助他逃离的好心人……哦,最重要的,甚至直接闯进了给庄园供应食物的农庄里。
但是该说他的勇气出乎意料吗?居然真的敢从二楼跳下去,还敢带着伤赤脚走这么久的路,所以平时在床上的娇气不耐操都是伪装吧?子宫被开苞的疼痛也是能忍耐的吧?
惯会撒娇,只为了让自己少操他几下。
装可怜的婊子。
没关系,然然只不过是缺少对现实的认知而已,只是还没被教好而已。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与时间,然然会慢慢接受无法逃避的事实的。就算不能接受又如何?他的一辈子都将和自己锁在一起。
……
苏然懵然地醒来,眼前是一片熟悉又令人绝望的漆黑,混乱的记忆在脑中粉碎重组。
……是梦吗?
药物余效的影响下,苏然陷入了短暂的茫然。先前的逃脱到底是不是现实?难道他真的听了男人的话,在床上睡了一觉?
“醒了就别装睡了,宝贝。”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外面好玩吗?”
身体的反应先于思维的出现。
听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