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两年乱的是南方,北方反而已经安稳了好几年,便改口道:“倒也好。”
将要打的仗先打完,改起军制来也更方便。
待陈相公离开御书房后,卫觊的面色却微微沉了下去。
他心中有种预感,萧不言已然知晓他和七娘瞒下的一切了。
果不其然,半个多时辰后,小桃就火急火燎进宫告诉他定安侯回来了。
心中竟未生出什么惋惜怨憎之情,只有浅浅的惆怅与茫然,卫觊沉默片刻,对小桃道:“你不用回去了。”
已经没有必要了。
晚膳时,已经得知消息的恪敬公主拎了坛酒来找儿子一同用膳,眉眼间比起关怀更多的是审视:“……你脑子还拎的清罢?”
卫觊低头看着酒樽被烈酒慢慢填满,低声道:“拎的清……北伐要紧。”
他举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其实他一直很清醒。他一直知晓萧不言是那把悬在他和七娘头顶的刀,可却并未深想过消除隐患的法子。
从始至终他不过是在赌自己的运气足够好,能够美人名将两兼得,只可惜事与愿违,还两边都失了心。
不过没关系。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萧不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重权,也不会因一些私怨做什么有损大局的事。如今他想北伐,半是践行先辈遗愿,半是有为自己多年征战求个圆满好了解的意思。北伐过后,他应当便要退隐了。
陈相公担忧的那些萧不言军权太盛乃至生出反心的事根本不会出现,除非自己仍要强夺他认定的妻子,或发疯糟蹋他打回来的失地践踏他的旧部。
但他不会做出这些,所以也无所谓萧不言心中对他的认可有没有少一分。
唯一可惜的是七娘……他是真心有些想得到她的。
恪敬公主见他两盏酒过后眸光依旧清明,试探着问:“那立后之事……”
“母亲不必忧心。”卫觊又满上了一杯酒,漫不经心道,“你们早就为我选中了‘更合适’的人,那个人还正好出身萧氏,那萧不言就有法子将一切安排得合情合理。”
身边有这么多能人在,他可真是省心省力。
……
“我是真没想到你搞了这样一出戏。”
长安城最大的酒楼望仙楼的雅间里,萧景姝放下帷帽,语气里带了些亲昵的抱怨。
萧不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看起来,你玩得颇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