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是真的,用这张脸见过他很多次,他似乎都没有流露出什么惊艳神色。有韦蕴的半生不幸在先,萧景姝是很不喜男子见色起意的德行的,可不知为何,她又不全然满意萧不言的答复:“那你就是更喜欢我易容后的模样了?”
“对这那张脸又会想起你假死离开。”萧不言看到她面上闪过一丝心虚,“所以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你罢了,顶多像是穿了不同的衣裙。”
这话将萧景姝哄满意了,她一满意就要蹬鼻子上脸:“说得好像我穿成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可方才见到我穿嫁……唔!”
萧不言毫不留情地将她的脸颊肉拽向两侧,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嘴里一句好听话都没有,你是小狗么?”
见她眼睛里流露出讨饶意味,萧不言才松开了手。
“你想听什么好听话?”萧景姝踮脚靠近他耳畔,“告诉我好不好……夫君?”
萧不言僵在了原地。
此时此刻连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似乎都远去,只有他的心跳声在耳畔轰鸣。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绪都被她用两个字击得粉碎,只剩下无尽的震惊与茫然。
待回过神,她已经从他怀中钻了出去,从他背后发出几声轻笑,似乎在洋洋得意嘲他的不堪一击。
萧不言没有转身,只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廓。
……在她面前,总有万般手段,也使不出、敌不过。
第88章 恣玩闹 大家瞧起来都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短短两日, 长安城中出了不少事。
先是定安侯萧不言的近身亲卫进京献礼,还捎带了一封奏折,上书军务繁忙不能亲自入京贺陛下登基成婚还望陛下见谅之语云云。
卫觊还没什么反应, 同样在御书房的陈相公先到抽了一口凉气,颤巍巍去翻近日的军报。
他记得最近应当没有什么能绊住萧不言的要紧军务罢?
昔日政事堂三位宰相,刘忠嗣已死,王相公身子骨差撑不住北上的奔波致仕了,只剩他一个人。
最近朝中杂事太多,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每日只睡不到三个时辰,要问侍从十遍被陛下许了宰相之位的辛随何时能到长安城分担公务。倘若这时北地又有了什么要紧事, 他也要撑不住了!
翻完军报后, 陈相公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自己没记错,确实是没有大事的。
可随即涌上心头的, 却是另一层隐忧。
没有什么费心劳神的事却不于大典之时入京觐见, 是否有大不敬之嫌?
陈相公没法不多想。单单萧不言一人,就统领河西、陇右、朔方三镇,整个西北的其他节度使也多少同他有牵扯。在这长安城里随便找一个人问他陛下的过往他或许不清楚, 但一定对定安侯打过的仗如数家珍。
隆庆帝晚年康、崔作乱之使,便是轻信奸佞,让他们掌兵太多。先帝继位后,刘忠嗣慢慢筹备节制藩镇、改革军制之事, 可北方失地未收,不好大张旗鼓地改制。待到萧不言收复西北、刘忠嗣又彻底筹备好改制之事时,先帝又丧子中毒驾崩,于是此事继续耽搁了。
如今陛下登基, 是铁了心要改军制的,朝廷因此吃过大亏,百官倒也支持,已将刘忠嗣留下来的那些东西翻来覆去议过两遍了。可这样一来,原本站在陛下这边的节度使们说不准会心生怨怼谁能舍下做一方“诸侯”的大权呢?
萧不言此番行径,是否就是对陛下有所不满?
卫觊看穿了陈相公心中所想,平静道:“定安侯正筹备今岁北伐突厥,确实分身乏术。”
陈相公被这个此前未曾知晓的大消息砸了个头晕眼花,刚想问一句战事初歇又筹谋北伐是否太过劳民伤财,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