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身着一袭浅碧色齐胸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缠枝牡丹纹样,坐在他腿上时裙摆散开,花瓣仿佛在裙裾间绽放开来。
“痛快极了!”萧景姝勾住他的脖颈,眉眼间俱是神采飞扬之色:“不过你允了巫绪什么?我今日也将他气到了,不会碍什么事罢?”
今晨刚过卯时,萧不言就将她从美梦中唤醒:“该起了,你今日应当要进宫。”
本想捂住耳朵躲进被窝继续睡的萧景姝闻言懵懵地探出了脑袋:“进宫?出什么事了?”
“也无甚大事。”萧不言边给她挑今日要穿的衣裙边道,“……只是我给你认了个表哥,需你进宫应付一番。”
萧景姝:“……?”
她满心不解,见萧不言没有多说几句的意思,便自己琢磨起来。
按血缘来讲,她正儿八经的表哥也就一个卫觊。萧不言说给他新认了个表哥,还让“进宫应付”,是他找了什么人给卫觊添堵么?
果不其然,用完早膳不久,宫中便派人前来通传。萧景姝未能从他口中得到一星半点的提醒,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快步离开前却又被他叫住。
萧不言对上她好奇的眼睛,只问:“带上乌梢了么?”
她眼中的好奇化为泄气,有些不高兴道:“带上了。”
入宫后,内侍带着她直奔议事堂。小朝会刚散,议事堂内只余卫觊、陈相公、萧成安这个现任礼部尚书及鸿胪寺卿几个要紧人物。
当然,最惹眼的还是一干明显不似大晋人的使团。
萧景姝看到为首的青年t男子面上的刺青和肩上盘踞的银白小蛇时,福至心灵地意识到了他是谁。
巫绪!
所以阿婴这几日不在,应当是奉命去接苗疆这些人了罢?
萧成安轻咳两声,状似平静道:“七娘,这是苗疆的大巫。你应当记得,你生母出身苗疆……”
这是昨夜萧不言交代给他的说辞,此时萧成安说起来有些生涩,倒像是羞于提及自己家中私事,并没有引起陈相公等人疑心。
一旁的巫绪则命人“唰”一声打开了画像,比对了一下萧景姝与画中人的样貌:“你应当便是表妹罢,长得和姑姑真是一模一样。”
他面上虽带着笑,笑却不达眼底。
一是因为两日前在听到鸿胪寺官员说“事关重大”时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桩赔本买卖,二是肩头上的伴生蛊竟在微微发抖,似是在恐惧什么。
在大半年前萧不言闯过族地后,巫绪便开始密切关注族地之外大晋的动向。在得知中和帝传位卫觊、卫觊欲在长安登基、又较量了一番西北剑南同江南道的强弱后,巫绪靠着不算蠢的脑袋意识到,大晋二十余年的乱子似乎要彻底终结了。
在同族中长老商议过后,巫绪决定以属地首领的身份上贺表,并于登基大典之时带人入长安城觐见。
苗疆一向避世,一是因四周瘴气毒沼遍布出入不便,二便是为首的巫族会的多且杂,很容易卷入族外的纷争牵连族内。
在外面的天地风平浪静时,他们还是愿意出来走动,毕竟族外实在有太多他们族内没有的东西。一旦察觉到风云将起,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回家闭门不出一切都没保命重要。
自隆庆帝宫变后,苗疆一避世就是几十载,如今终于等到了再次踏出族地的时机。打定主意后,巫绪便放下了对萧不言的芥蒂,用他几个月前留下的凭证联络到了定安侯府布在附近的探子,托其帮忙周转入京之事。
北上途中,萧不言命人送来了手书和一封画像,说要再同他做个交易。
只要他在入京后,称画中人是以往走失的族中长辈,拜托大晋朝廷帮其找到她或她的“后代”,定安侯府便帮苗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