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雨会听他的吗?

祁渊有点儿烦躁。

在于决再三的催促下,他才去寝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穿衣镜前,祁渊看了眼自己胸口那块琥珀。

琥珀的色泽又润了很多,越来越亮,越通透了,像玉石一样。里面黑色的胎发在灯下也有了一层晶莹的光泽,特别的养眼。

祁渊捏起琥珀,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坐到床头,给沈逸矜打电话。

可不知怎么,铃声响了很久,没人接。

祁渊更是焦躁不安,站起身,在寝室里走来走去,一遍一遍打。

半晌过去,终于被接起来了,听声音却不是他的女朋友。

“沈逸矜呢?”祁渊握着手机的指尖因为太用力都泛了白,另一只手摸进行李箱里去拿粉钻戒指也抖个不停。

接电话的人是夏薇,她说:“在,在,矜矜去卫生间了,你等一下哈。”

原来只是这样。

祁渊松了口气,摸到戒指盒,拿在手上,坐到床边:“让她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夏薇答应了声,挂了电话。

另一边,沈逸矜在卫生间里,几个女同事围着她。

她右手三根手指指腹上一把鲜血,对着水龙头冲洗掉之后,马上又有新的流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别冲了别冲了,手握起来,不要用劲。”谷惜蕾抬起她的手,很有经验地说。

另外有同事帮忙关了水龙头,抽了几张卫生纸塞到沈逸矜手里,可那血汩汩地流,白色的卫生纸很快变成一团殷红,触目惊心。

旁边几个人都不忍心看下去,撇了撇头。

沈逸矜一声不吭,最初尖刺般的疼痛过去,现在手指已经麻木了。

她先前在大办公室里,听到手机响,便进自己办公室去,推玻璃门的时候,手指勾到旁边百叶窗的拉绳,不小心一扯,不料百叶窗整个掉了下来,她下意识拿手去接,却更没想到平时薄薄的百叶窗叶片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顿时把她的手指划拉出血,破了。

夏薇走进卫生间,挤到沈逸矜身边,看着她的手,问:“怎么样了?”

沈逸矜眉心紧蹙,换了张纸握住手指,伤口有点深,尤其是食指上,血没之前出得那么快了,但还是止不住。

夏薇看了眼,心疼地说:“要不还是去医院弄一下吧。”

“不要。”沈逸矜摇摇头,窗外雨下得很大,她不想出门,反问夏薇,“你没告诉祁渊吧?”

“你说了不要说的,我就没说。”

“那他没什么事吧?飞机起飞了吗?”

“我不知道诶,他只说叫你回个电话给他。”夏薇回着她的话,忽而皱了下眉,“你俩今天要领证啊。”

就,领证这么重要的日子,见血感觉不太吉利。

夏薇没敢把话说出口,心里却替好闺蜜起了担忧。

“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大伤。”沈逸矜朝她笑了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血是红色,也是喜庆的颜色,好兆头啊。”

谷惜蕾“诶”了声,说:“我听老人说过,在大事之前流点小血,可以破财挡灾,看来沈总这是要发大财,走大运啊。”

其他同事们一个个都是人精,纷纷附和,气氛一下子180度转变,都笑着说,沈逸矜这血流得好,挡了大劫,破了大灾,今天去领了证,以后便是:“顺风顺水顺财神,有钱有势有前程。”

沈逸矜被大家说笑了,血渐渐也止住了,不觉得那么痛了。

“出来一个人。”薛柯在门口叫了声,他跑腿跑得快,刚去药店买了消毒药水、纱布和创口贴回来了。

夏薇走去,接了进来,和同事们一起,帮沈逸矜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