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那天,原告方到了很多人。

弘慈法师不用说了,他虽入了佛门,但沈逸矜的事已然成了他如今最大的业障。佛法慈悲,不外乎公道,为沈逸矜,他深知自己难逃其咎,法院这一步,他一定要走。

沈逸矜远在法国的姑姑也回来了,同时带回来她的法国丈夫和三个孩子。

因为时间赶得紧,祁渊直接派车从机场把他们接到了法院,大家就在法院的休息室里见上面了。

姑姑40多岁,丈夫家底丰厚,又宠妻有方,把姑姑养得时髦又富态。

三个孩子,老大是哥哥,刚满14岁,一张混血儿的脸偏像妈妈,东方脸型,清隽帅气,不过一双琉璃眼完全遗传了他爸爸,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像是带了电磁波。

他的两个妹妹说,追他的女生可以塞满一校车。哥哥听了,很傲娇地挑了下眼,眉梢上更帅气了。

姑姑给了沈逸矜一个热情的法式拥抱,满怀激动,她说:“小时候那么小的一个小不点长这么大了呢。我接到弘慈的电话,听他说了你的事,还以为你多惨多惨。可是现在看到人,觉得很好啊,又漂亮又有气质,非常非常的棒。”

两个妹妹,一个10岁,一个8岁,也主动抱了抱沈逸矜,围在沈逸矜身边,唧唧咕咕抢着用法语说,姐姐好看。

沈逸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朝祁渊看去:“都是他把我照顾得好。”

祁渊正在和律师说话,听见沈逸矜说到他,走过来,回笑:“照顾你那不是我应该的吗?”

沈逸矜笑了,心里甜甜的。

没一会,沈逸矜的舅舅舅妈也来了,还有他们两个儿子和儿媳,以及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全都来了。

休息室里一下子显得热闹拥挤,沈逸矜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多亲人,太惊喜了。

除了舅舅舅妈小时候见过,两个表哥表嫂和他们的孩子这都是第一面。

大家互相问候,寒暄,个个都显得兴奋。

可是舅舅看着沈逸矜,却没笑,他仰起脸面,情绪收不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舅舅说,沈逸矜太像她母亲,他的小妹了。这一见,教他想起太多的过往,不能不叫他伤心。

他用力拍了下沈逸矜的后背,骂着说:“这些年,怎么也不知道给舅舅打个电话。”语气心痛又自责。

他和苏瑞林关系不好,两家人多少年互不来往,所以沈逸矜这些年在苏瑞林家,他也没有关心过。当祁渊找到他的时候,他气得三天没能好好吃饭。

休息室的门开着,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苏瑞林和陈宜兰路过门口,朝里面冷漠地看过一眼,往前走了。

舅舅按捺不住,几步走出门,朝苏瑞林冲过去,一句话都没说,径直抡过去一拳头,打得苏瑞林触手不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舅舅心里一口恶气,这么多年,他对苏瑞林眼不见为净,但此时见到人,不为自己,他也想为沈逸矜揍一顿这王八蛋。

苏瑞林吃了一拳,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舅舅打了第二拳,旁边陈宜兰吓得尖声惊叫。

走廊上人群众多,纷纷朝他们看过来,舅舅什么也不顾,只管揪住人,往死里打。

活到这么大年纪,他从来没这么冲动,这么气愤过。

“你是人吗!占了矜矜家的钱,还不好好对她。”舅舅痛恨至极,“我真后悔当年没跟你争到底,你真他妈是个畜.生!”

苏瑞林面色青白,鼻子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前几下他被打懵了,反应过来时,嘴上骂骂咧咧,撸了袖子抬手就想打回去,舅舅的两个儿子和法院的保安及时围了上去,将两人拉开了。

舅舅被大家劝了回去,沈逸矜看到他指骨破了皮,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