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矜笑得不行,大大方方给他一只手,让他当拐杖用。
她扶着祁渊慢慢溜,沿着一个花坛溜了两圈,祁渊还不肯放开人。
都说一个人有很多面,祁渊暴躁的,阴戾的,或者温柔的,深情的,还有动怒打人的,说话有魄力的,很多很多面,沈逸矜都见过,却从来没见过眼下这副样子。
男人身高体长的英姿此时像是被一副无形的捆绳绑住,身体僵硬,脚上似乎灌了铅铁,迈不开步子,手臂也像两根木头似的,不能由他所用。
“放松点啦。”相比较而言,沈逸矜太轻松自如了。
祁渊站定脚,做了两个深呼吸,直了直脊背,看向女朋友:“你教我。”
语气软得不像话。
沈逸矜笑着点头,和他并排站立,脚把脚教他如何控制滑轮,特别是刹车、拐弯的技巧。
祁渊可是个智商高的人,运动细胞也足,跟着沈逸矜做过几个动作后,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再在她带领下滑了个来回,他自信一扬头,主动脱开了沈逸矜的手,自己滑了起来。
这一滑,一发不可收拾,不用多久,步子越滑越大,速度也越滑越快,连带曲线坡度的专业滑道,他都敢去了。
沈逸矜跟在他后面,张着“啊”的口型,惊叹地看着他那长身鹤立的身影飞速滑过凹型坡,又脚上一运力,跃过凸型坡。
提着的一口气还没落下,就听见一声“嘭”的巨响,男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祁渊。”
沈逸矜急忙转过坡道,滑到对面,却又见男人没事人一样,拍拍泥灰,站起来,朝她笑。
沈逸矜滑到他面前,低头一看,祁渊裤子的左膝盖上破了一个大洞,露出渗了血珠的皮肉。
“没事。”
祁渊笑着,脚下转了个角度,挡住沈逸矜的视线。
“还笑。”
沈逸矜瞪了他一眼,拉起他滑回长椅那去休息,又滑到专租滑冰鞋的地方,买了云南白药和创口贴回来,把祁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祁渊做事一向有种不服输的韧劲,他捏了捏身上的西裤说:“都是裤子不好,你去帮我买条运动裤来,我今天一定要把那个坡拿下。”
沈逸矜看着他的伤口:“……不痛嘛?”
“这点伤算什么?”祁渊拍了拍膝盖上的创口贴,把裤管放下,眼不见为净。
“真娘们。”他嘀咕了一声,要不是看在沈逸矜又急又怒的面子上,他才不要贴这玩意儿。
沈逸矜争不过他,把直排轮换下,去大卖场买了一套运动服回来,还买了一整套的护具,头盔,手腕,手套,护膝。
祁渊看着那护具,嘴角抽了抽。
他去卫生间把衣服裤子换了,新的运动服黑色渐变烟灰色,上面有着大大的字母图案,穿上后,显年轻了不少。
但护具说什么也不肯带,沈逸矜双手叉腰挡在他面前:“不带就别去了。”
祁渊争辩:“小孩才带这玩意,我是小孩吗?”脚下滑着轮,往后退,想要逃跑,那动作现在可溜了。
但溜不过沈逸矜,沈逸矜穿着皮鞋,追上他,抬腿就往他膝盖上踹。
“你去了反正也要受伤,不如让我打断算了。”
祁渊气笑不得,露出夸张的惊恐表情躲着她:“家暴啊,大庭广众之下,沈逸矜,你可以的。”
四周有人朝他们看过来,沈逸矜才不理会那些目光,就追着祁渊打,祁渊躲不及,最终迫于沈逸矜的“yin威”不得不屈服了。
沈逸矜买的护具是深蓝色的,给祁渊全部戴好之后,高个子男人站在她面前,她脑海里闪过“巨婴”两个字。
她眨了眨眼,把笑意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