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摄政王殿下突然又变得冷漠疏远起来一边乖巧且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我昨晚和朋友告别之后又想了很多,最后拟了两个方案,请您过目。”

她掏出一张薄纸,乖顺笑着,又抬脚,似落非落。

“拿过来看看,”秦含墨抬手示意她过来,又忍不住念叨一句,“两个方案,一张纸写完,这样的方案真的需要你思考一晚上清早还迟到吗?”

柏嘉良见她招手才快步走过去,献宝似的送上白纸,又笑笑,“方案不需要,但方案的准备工作需要。”

秦含墨瞟她一眼,又看向那张白纸,随后唇角一抿,蹙起了眉。

比她想象的还要不靠谱些。

纸上就两行字。

【方案一:我随军行动,听您指挥】

【方案二:我先于大部队行动,去阿提拉公国以及斯努尔特公国调查】

“呼,”秦含墨用力吐出一口浊气,忍住将那张纸揉成纸团扔到柏嘉良脸上的冲动,冷声道,“这就是你的两个方案?”

“事实上只有方案二,因为我更想要去调查两个叛军首领的异常情况,”柏嘉良比她想象的还要耿直,看起来一点都不怕她,直言不讳道,“今早来晚了也是因为昨晚查了太久相关资料。”

“我是一个旅者,”她无视了秦含墨冰凉的目光,慢慢走到这位浑身散发着寒气的摄政王面前,轻声道,“突然性情大变杀父戮兄的温和小王子,冒天下大不诿也要软禁兄弟自立为帝的那位长公主。”

她缓缓摇头,“一个还有可能是孤例,两个就是异常了。”

秦含墨沉默不言,过了一会,她缓缓开口,声音中散发着丝丝冰冷的杀意,“你说的这些自有本王的情报人员去做。”

“而你有没有想过,”她手掌落在了刀柄,骤然抽刀三分,缓步走下台阶,走到柏嘉良身侧,低声道,“知道了这么多秘密的你,又做出这种找尽理由想要离开本王的军队的行为,是值得本王砍掉你的脑袋的?”

柏嘉良愣了愣,扭头望向身旁的人。

她还是第一次听秦含墨自称“本王”。

摄政王殿下早就又戴上了那白瓷面具,将一切情绪隐在了那冰凉的外壳之下,只有那双和秦唯西如出一撤的黑色深邃眸子中迸发着压抑的怒火。

以及藏在深处的犹豫。

“我……”柏嘉良迟疑启唇。

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因为一张和秦唯西那样相似的脸,她毫不犹豫地信任了秦含墨,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也像对待朋友一样,甚至用比普通朋友更亲密些的方式和她相处,却并未意识到秦含墨并非秦唯西。

她没有那么容易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