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之类的东西,混合均匀,经过自然的干燥,是能做成具有洗涤作用的肥皂的。
费因茨把脸凑过来,用带着冰凌子的脸颊不停地磨蹭着你的,低声下气,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终于让你把那块肥皂吃了下去。
之后众人又分了最后一点见底的小瓶装的白兰地,但只有伤兵、孩子和女人才有资格喝。
尤尔根先喝了两口,你喝了一口后,爬到老兵马丁那里,马丁睡得跟猪一样重,你拍了拍他的脸,马丁醒来之后把最后一口酒灌进了肚子里。
你把空瓶子重新放回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视线久久地停在满地的积雪上,在思考如何收集过滤一些雪水好给哥哥。
再次抬头时,结果你发现费因茨竟然在喝之前从马克沁机枪里倒出来的冷却液!
马克沁机枪是水冷机枪,需要冷却水来吸收发射时产生的热量,以防止机枪在射击的时候过热,但是这种冷却水根本不能饮用,因为那里面早就混入了机油、金属碎屑等各种杂质,也许是会致命的!
你哭着扑了上去,“不,哥哥,你不能喝这个,我可以想办法过滤一些能喝的雪水,给我一点时间!”
“伊娜,我们没有时间了。别担心,不要哭,哥哥不会有事。”
费因茨朝你露出一个宽慰的笑,用大拇指揩掉了你的泪水,还是喝完了冷却液,这算不上是水源的水源。
休息完后,行军继续,你们离开了森林,踏入废弃的农田,原定突围的十八小时早就已过,午后的温度骤升,但是你们非但没有感受到暖意,反而遭到了更大的麻烦。
化雪让天气变得更冷,而且融化的雪水渗入到了土壤里,脚一踩,烂泥就能达到小腿肚。
费因茨不听你的阻止,固执己见地背起了你,你尽力避开哥哥那被烧伤的部位。
大家艰难地跋涉,一边高抬起腿,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二十五分钟后,四个人离开了这片如同沼泽的地方。
在湿冷的雪花再度降下的时候,你们终于翻山越岭来到了党卫军驻布达佩斯总指挥维尔登布鲁赫将军和南方集团军群德军总部一开始确定的地方
皮利什山,圣雷莱克西北地段。
上了高地后,属于战争的轰隆隆的声音重新出现,两发绿色的信号弹嗖嗖两声飞上了空,像是巨蟒的两双绿色的眼睛,在半空中阴冷地盯着苏军,也看着德军!
两枚绿色信号弹表示我军!
费因茨心中一震,但高度的警惕心没有让他喜形于色,他还是立刻让大家隐蔽,而后取出望远镜,看见了一片尸山血海。
到处都是尸体,成堆成堆的尸体,年轻的德军士兵躺在被击毁烧黑的坦克旁边,身体扭曲成一个可怖的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