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不由分说地捏住了你的下巴,阻止了你即将脱口而出的假设。
男人阴沉沉地看着你,在临近爆发点的隐忍沉默中,他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我不管她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苏联人把她派上了战场,她就是一名战士,是战士就要承受被俘的后果!想做宁死不屈的英雄,就要拿出来点真本事!”
这次费因茨是真的愤怒了,生命正在流逝的是他的士兵,可此刻他的爱人却正在为了敌人流泪求情。
他捏住你下巴的手着实用了几分力道,你流泪不甘地咬着牙,上下牙齿磕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在两人都不肯让步中,外面来了一个汇报的士兵:“长官!我们在被俘的苏军医疗兵身上发现了这个!”
费因茨肃着脸,松了捏住你下巴的手,一个回头转身,便将那枚小巧的盾徽拿在了手上。
盾徽上蓝底三叶草和荨麻叶的标志让男人深蓝色的瞳孔紧缩后又诧异地放大,他立刻将盾徽翻过了面,背面果然是那句记忆中的拉丁语铭文
“IN TRINITATE ROBUR。”
而后费因茨离开了临时指挥所,大步往事件发生地的方向走,你擦了擦眼泪,紧跟在哥哥身后过了去,因为方才没能看清,便边走边在心里询问系统那盾徽的样子。
围成一个圈的德军士兵见指挥官过来,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
圈中心的柳德米拉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但庆幸她下身的衣服完好,在那种残酷的刑罚施加在她的身上之前,德军士兵先一步搜出了她一直藏在身上的盾徽。
而那枚小巧的盾徽如同上帝的圣物,奇迹般地保护了战争中被俘虏的苏军姑娘。
“原来是你。”
费因茨冷冷地问:“你叫什么?”
柳德米拉躺在地上沉默无言,费因茨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既然你不肯说话,那就叫你聂姆庆诺娃了。”
聂姆庆诺娃的字根是从“德国女人”(俄语音译“聂姆卡”)演变来的,这种称呼对于这个不肯屈服的苏联女兵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他在东线不惜赌上军人的职业生涯救了你的命,现如今这枚盾徽又救了你一命,你欠了我们德国人两条命,如果你心里还记得他的恩情,就去给他的战友治疗吧!”
费因茨把手中的盾徽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柳德米拉的身上,盾徽触地滚动了几周刚好到了柳德米拉的手边。
她静静地、不动声色地将那枚盾徽重新握在了手中,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良久之后,一直缄默地躺在地上的柳德米拉像是完成了内心煎熬的自我拷问,终于缓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认命般地拿起了被翻得一团糟的医疗包。
系统也在这段时间里给你解释了那枚盾徽的含义:IN TRINITATE ROBUR,意为“三位一体给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