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1 / 2)

“不,我不是……”

“为什么到现在了还要骗我?”

“你冷静一点,发生什么了?你、你听我说……”

“yt人是德国的蛀虫,是世界的害虫,该死,通通都该死!”

施莱歇尔不等你说完,伸手便掐住了你的脖子,方才明明还在平静地和你对话,下一瞬就突然变了一个人,难以形容的笑容带着癫狂爬上了他的嘴角。

呼吸艰涩,窒息的感觉汹涌而来,身体的温度被迅速掠夺,钳制在你脖颈上的那双大手是唯一的热源。

直到窗外闪电掠过,一道亮光爆开,你在他手背上划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脖颈上的束缚终于消失,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灌入了肺中,你面色胀红,蜷缩在床上咳得惊心动魄。

施莱歇尔摊开在半空中的双手指尖蜷缩,不停地在昏暗之中颤抖着,努力压制住自己失控的呼吸,他好像终于回过了神。

“小猫?”

施莱歇尔将你抱在了怀里,不停地给你顺着背,唇瓣怜悯地触碰着你柔软的肌肤,丝毫不顾你的金发还混着泪水,凌乱地粘在脸上。

你咳到最后浑身失力,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瘫在他的怀里。

这种感觉很熟悉,让施莱歇尔感受到了儿时的恐惧。

他小的时候养过一只猫,可等他从青年团放假回家,父亲对他说,那只杂交的非纯种猫,自己没用地死掉了。

后来女仆偷偷告诉他,那只猫其实是被父亲扔到了火炉里。

烧了。

*

你被施莱歇尔关了起来。

克莱城堡和塞内弗城堡一样,都专门设有关押囚徒的监狱,一座没有窗户的监狱,甚至连集中营的看守都不愿意留在这里呼吸浑浊的空气。

你坐在地上,环抱着手臂,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你不知道为什么施莱歇尔会突然认定你是yt人,想不出来是哪里落下了破绽才会让他如此笃定。

你觉得很累,很疲惫,这一切都让你感到厌烦,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滴在了裤腿上,周围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响彻。

等你平复好了心情,再次抬头时,透过牢房竖状的隔断木条,你看见牢房里新被关进来了一个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男人。

他一语不发,靠在墙壁上,有着一头蜷曲的淡棕色短发,沾着血迹的侧脸让你觉得莫名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

??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

??这个年代,被党卫军关押在监狱里的,不是义士就是抵抗者。

“Dobr? den?(捷克语:你好?)”

你喉咙受伤,说话得声音有些哑。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Hallo?(德语:你好?)”

“Bonjour?(法语:你好?)”

你用了德语、法语、荷兰语、英语,甚至是刚学的捷克语,把所有会的语言全都用了一遍,但是他还是跟木头一样只留给了你一个侧脸。

你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的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闪回,“列宁格勒的冬天冷到彻骨”。

??你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洒下一道暗影。

??终于,那对澄澈的浅蓝色眼眸,再次睁开,尚未干透的泪水漾起一片晶莹的涟漪,留下了星星点点。

其实你会俄语的。

??会一句。

但应该足够了。

你相信,那个称谓足以跨越国籍、种族和文化的障碍,足以将两颗未曾谋面的心拉拢在一起,足以让人热泪盈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