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酒量太差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看了一眼，从周落星手里轻轻拿过酒杯。王总知道他什么意思，笑脸又挂起来，忙又给顾晏添酒。

“顾董有胃病不知道吗。”

一声不高不低的冷淡声音在饭场上炸出来。

顾晏转过头看着周落星，眉头隐隐皱着。

周落星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酒杯，但不知道到底说给谁听。

王总笑都僵在脸上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底是老总，没被人这么摆过脸。他下意识就说：“一两杯又没事，让你老板喝个酒把你为难得不行。”

李陆和其他饭场上的人都愣住了，李陆跟了顾晏这么久也不知道顾晏有胃病这事。他抬头看看顾晏，又看看周落星，脸上有点复杂。

周落星看过去，手盖在酒杯上，声音冷冷的：“身体是本钱，王总这句话意思是我们顾董这胃是不值钱了。”

刚刚还有瓷器不锈钢碰撞声音的饭桌彻底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其他动静。李陆冷汗出了一身，虽然这个渠道商王总不是什么重要合作人，但总归一起合作了几年，搞成这样子实在不好看。他在下面一直踢周落星小腿，周落星一动不动。

王总捏着酒杯的手已经微微颤抖，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看起来着实不好看。

突然有人笑了一声，王总一愣，自己尬笑着把酒喝了。

刚刚那声是顾晏笑的。

这场饭局到最后气氛都十分诡异，两边几乎没什么人再主动开口说话，顾晏一直那样淡淡的神情，也没吃多少。

王总中途说了一句：“倒是不知道顾董身边出来个这样的厉害人物，以前光记着您带个美女出来喝，我说怎么见不着了，原来是有个更会事儿的。”

李陆知道他说的是张雪晴。张雪晴酒量好，这是真的，她也爱喝酒，每次主动让顾晏把她带上，说是能跟着他喝不少贵酒。他们两个大学一个社团，后来张雪晴进了顾晏的公司。虽然觉得让女孩喝酒不好，顾晏看她是真的擅长，也真的喜欢，每次有酒局也就带着了。

周落星在一旁听着，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后面一口菜没动。

到散场，两边互相又握了手，王总把顾晏送上车跟他道别，李陆才彻底放松下来。

剩下的人各自回去了，李陆后面也没关照周落星，人有点多，他这边主要看着顾晏，但看周落星好像后面也不怎么说话了，脸色也不太好，看着挺不舒服的样子。

“小周好像酒量不太好。”结束之后让司机回去了，李陆开车，车已经驶出一段距离了，李陆坐在驾驶位上冷不丁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