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条看了好久，开始打字。

「你到了没？」

「你来门口接我一下，我社恐」

「收到回话」

「不回消息是狗」

没人回。

周落星挺没劲儿地笑一下，把手机一熄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顾晏手机亮起来就没暗下去过，手机常年振动模式，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备注还是周落星自己改的那个特别土的称呼，顾晏懒得去改。

界面最上面还有“自己”发出去的一条消息，顾晏垂眼看，不知怎么突然很不耐似的把那条点了删除。然后又顶下来另一条，还是“自己”发的，内容不堪入目。他看得烦，呼吸明显重了不少，在他胸腔里发出声响。李陆在副驾坐着，大气不敢出。

顾晏又觉得备注烦，点进头像要改，又想到要不停打字，而且他不知道要改成什么，呼吸又粗重几分，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揉自己的太阳穴。

进了会所有人指引，渠道商王总跟他合作几年，一直邀请星华吃饭，但顾晏大多数都让其他高管去了。王总名义是请星华，实际上是为了多跟顾晏打打交道，结果也没真见过几次，这次好不容易请出来，王总让人拿了几瓶珍藏好酒，准备好好跟顾晏喝一场。

顾晏落座，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坐下，周落星在顾晏来后没多久也来了，按理说他应该再早点的，不过没人这时候找他错。

他一进来就去找顾晏，顾晏旁边是王总，顾晏这次来没带其他高管，就带了几个部门人员，对面也一样，座位安排已经很明显了，周落星应该离他们远一点的。

因为两边没人，李陆自觉往顾晏旁边坐，周落星二话没说站过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李陆又去看顾晏。

顾晏没说话，李陆就准备坐下了，周落星在他耳边说：“张姐让我过来给顾董挡酒。”

张雪晴没比周落星大多少，只不过最开始就跟着星华一步步走上来的，所以要比其他同龄人坐得高一些。

李陆：“我来就好，我习惯了。”他可不能再犯傻了，他老板之前说得已经很明确了，他不可能再把周落星往他手边放。

周落星笑起来：“雪晴姐的意思是让我多练练。”他故意念了张雪晴的名，其实那天他就看出来李陆对张雪晴什么心思了，李陆还是挺明显的，张雪晴拒绝得也挺明显的。

李陆又去看自己老板，但他老板没看他。

于是周落星坐到了顾晏旁边。

顾晏一直没分个眼神给周落星。

最开始就是王总说了几句好听话，顾晏不冷不热地回，两边聊得都挺平淡友好的。

“顾董，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咱俩喝一杯，我这酒特意给你带的，给个面子。”王总到后面聊高兴了就开始了。

顾晏摆摆手温和地笑着，说最近身体不好，以茶代酒。王总聊大了有点晕乎，夸张地说顾晏不给他面子，这么久了，老请不出来不说，每次让他喝酒都这一套说法。顾晏淡淡笑着，举了一杯起来。

手刚碰到杯子，一旁的椅子发出“刺啦”一声声响，周落星跟着站了起来。

“这杯我替顾董喝了。”周落星说着从顾晏手里抢过酒杯，一仰头喝了进去。

“你看这！”王总哎呀一拍腿，脸上有点不高兴了，但毕竟是顾晏那边的人，还在顾晏旁边坐着，他没法说啥，就有点被拂了面子，“顾董这可不行啊，我再给你倒一杯。”

王总拿起酒瓶要往顾晏酒杯里添，周落星看着他添，跟着仰头又喝了。

王总这回是真不高兴了，脸也黑下来。

李陆在旁边扯周落星。

挡也不是让你这么挡啊！

顾晏站着一句话没讲，周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