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宋渊身边的校尉快步走出来,遥遥朝裴然拱手抱拳。
“裴尉卫,快请进,都督和李将军已在府内等候了。”
裴然跟着校尉走进府衙,一路来到府衙后院的正堂内。堂内已齐聚了不少人,除了宋渊、李通外,还有雍州军残存的其他将领。
这些人,裴然都认识。这是此刻他以“裴然”的真面目相见,只能佯做不识,同各位见礼。
宋渊亲自走下座位,将裴然拉到了他身边的席位坐下。
“雍州一战,我军惨败。我们拼命保留实力,撤退灵山,却也军心受挫,士气消沉。”宋渊举起酒杯,面向裴然,十分感激道,“今日一战,裴尉卫振奋人心,功劳甚高!我敬你!”
裴然忙举杯回敬。
“今日得胜,一来是北人大胜后轻敌,二是我军哀兵必胜,三嘛……”裴然看向宋渊,说道,“三则是得益于都督公子在北人军中的威名。”
宋渊神情一愣,没有说话,席间却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裴然将自己今日在战场上激怒哈里的事说了,李通不禁道:“当年宋公子斩杀杜果王子之事,仍是北人的屈辱。”
其他将领中亦有人问:“宋公子的确是军事奇才,无论是身手还是谋略都堪当将领。如今雍州有难,不知宋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诸位放心,犬子带着朝廷的旨意,正往灵山支援。相信很快就能抵达。”
从宋渊话中的意思,看得出他并不知道宋不知带着的援军究竟什么时候能赶到灵山。
裴然接下话头,向李通举杯,说道:“北人善冲击,却不善攻城。我们只要坚壁清野,固守灵山,定能等到宋公子赶来支援的那一刻。”
宋渊也说:“裴尉卫也是难得的英雄人才,到时候我必引荐你们相识。”
裴然笑着点头,饮酒时,眼中却漫上担忧。
第二天清晨,李春风被“叮叮当当”地敲击声吵醒。透过窗纸的薄影,她看见屋外的士兵拿着锤头木板,正将每一扇窗户钉得死死的。
裴然没有回来,他们又加大了对自己的看守。李春风无需感知裴溟轲的状况,也能猜到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裴溟轲和北人大军兵临城下了。
“这样那妖女就跑不出来了吧?”屋外一人小声说。
“当然。”另一人回答,“不过咱们也不能放松警惕,裴校尉交代了,这个妖女可不是一般人。”
李春风露出轻嘲的笑,身子轻轻一挣,便如灵动扭曲的蛇一般轻轻松松从地上站了起来,束缚四肢的绳索软趴趴掉在身后。
她捏着因为束缚太久而疼痛酸胀的手腕,走到窗户边,冲屋外的人说:“嗳,屋外的小哥,咱们打个赌吧?看看我能不能从这屋子里出去?”
屋外蓦地噤声,似乎是被她突然的开口吓到了。
“妖女,你耍什么花招!”一人厉声喝道,摸索着门锁想要进去查看。
另外一人却有些害怕,低声嘀咕:“她不是被绳子捆得死死的吗?怎么能过来说话。”
“闭嘴,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几个士兵紧握武器,小心翼翼地探进屋内。李春风吊在房梁上,如看猴戏般看着他们恐怖、紧张又故作坚强的样子。
“人呢?”没有看见李春风的踪影,墙角也只剩下一堆被松解开的绳索,众人俱是一惊。
李春风笑了笑,说:“我在这儿呢!”
众人惊惧抬头的瞬间,李春风已飞落而下,如捕食的巨鸟。她出手如风,士兵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刀枪已落地……
李春风走出被关押了两日的小屋,对着新出的太阳,伸展筋骨。她回身,走向距她最近的士兵,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