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

士兵虚弱地睁开眼，眼中满是对李春风的仇恨，但身体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了。

“我问你，裴然去哪儿了？”

士兵“哼”了一声，别过头压根不理会她。

李春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行让他的目光和自己对视，进入他的世界里查找自己想要的情报。

李春风临走时，十分贴心地将门反锁上，仿佛这里头什么都没发生，她还被安全关押着。

城隍庙内守卫的士兵的并不多，大战在即，想来大部分人都被调往各处。

李春风在小庙内四处游荡，避开极少的看守，钻进李通的房间。她翻看了几处情报和李通作战指挥的地图，发现灵山以西的高地是个极好的设伏地点。当然，李通和裴然早已打定这里的主意，决定先行占领，以策应灵山城内的情况。

但占领这一处高地，实则是孤立无援，凶多吉少的境况。果如那士兵的记忆中所展现的，裴然选择带兵前去占领，昨夜已出发了。

李春风将作战图揣进怀里，飞快走出了房间。

城隍庙乃灵山城内的高点，李春风飞上屋顶，遥遥看见灵山的北城门外，硝烟四起；仔细分辨，隐隐有喊杀声传来。北人已开始攻城了。

李春风没有再停留，鬼魅似地跃下城楼，消失在屋宇间。

灵山以西高地。裴然带领着组装更加强大的敢死队，连夜在这里挖掘战壕、沟渠，布好营阵，准备应战。

此刻，灵山北城门外战火激烈。裴然立在高点能够清楚地看见双方进攻的状况。

“北人果然不擅攻城。”裴然看了半晌，对身边的人说道。

“多赖校尉的计谋，将哈里的人头挂在城墙上。北人看见自己先锋惨死在灵山城外，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想着排兵布阵，只顾着一股脑儿往城里冲。”

裴然回头，十分郑重地对手下的两个尉卫交代：“我们不过是抢占了一个先机罢了。北人骑兵的实力不可小觑，大家万不可轻敌。”

两人点头称是，其中一人问：“校尉，咱们什么时候出战？”

“不着急，我们出手定要一击必中。你们带着队伍，休息整顿，等我消息。”

裴然一直在高处，紧密关注着北人攻城的情况。待攻守双方均显出疲态时，裴然立刻下令，召集骑兵，准备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