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他都二十五了啊?时间到底滚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他真想问老天爷要个说法。

滕闻川翻了个身,把自己像海星一样摊开晾在床上,他的记忆明明还停在十五岁的夏天,那年夏天格外热,然后……然后他偷偷把滕问山房间的空调搞坏了,害他躺了好几天客厅地板。

滕闻川非常心虚地把这段回忆从脑海里赶出去,清了清嗓子等待他的第二十五个生日。

当期待变成了等待,就证明那些曾让你感到幸福与快乐的时刻再也不会来,上一次生日时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围在蛋糕前催他许愿,像过去的那么多年一样,可到了今年,他又长大一岁,他珍视的那些人却没有陪他一起长大。

是不是因为他太自私了,都没有许一个一家人长长久久的愿?

想起伤心事就会有没完没了的伤心事,滕闻川胡乱地抓了把自己的脸,蒙上被子睡觉。

秒针不嫌累地拖着剩下两个吊车尾往前跑,滕问山站在窗边抽烟,看太阳从东边一点点浮现。

清晨微凉的风吹动衣摆,却没吹灭他心中经年灼烧着的一些东西,滕问山讨厌夏天,讨厌高温,讨厌突然从头上倒下的冰水,讨厌有关七月底的一切记忆,每到这个季节,他的心情永远像午后翻涌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

身后传来一阵“唔唔”声,伴随着铁链的磕碰和布料的摩擦,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异响,这些响动没惊落一丝烟灰,暗色的火燃着,成了熹微晨光里一明一灭的信号塔。

滕闻川被缚在床上动弹不得,他想喊,嘴却被口枷撑得无法闭合,无处可去的津液顺着嘴角留下,色情又狼狈,要命的是后穴被塞了东西,此刻正不管他死活地震动着。

滕问山垂眸看着窗外渐多的人流,送孩子的送孩子,上班的上班,每个人都有他们要做的事,他想起365天前的现在,一向浅眠的自己被细碎的噪音吵醒,那是程健在往客厅的墙上挂生日气球。

过去许多个365天都是这样。

说出来真是有些矫情,生日有什么好过的,许多人可能在生日这一天连碗长寿面都吃不上,这有什么?

可有根刺扎在心里,每年都要被一双脚踩得更深更碎,滕问山迈不出这一步。

他十多年所求也不过是渴望在他们心中真正地存在,而不是一个任何事都要以滕闻川为先、连自己生日都无法拥有的附属品,即使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在意,世界上没什么东西值得那么在乎,但他到底没有放下一切妄念超脱凡尘,他还是芸芸众生里拥有一颗跳动心脏的普通人。

“你知道妈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那根细支薄荷烟在燃尽的前一秒被摁灭在窗台上,风把尼古丁的气味带进来,引得床上浑身战栗的人一阵闷咳。

滕闻川此刻像被人抓进热锅里炼油一样煎熬,甚至没有精力听清楚滕问山到底在说什么,身后的刺激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搁浅的鱼在滩涂上徒劳地扑腾,滕闻川脖子上冒出青筋,手腕被软绳勒出一道道刻痕,却连咬紧嘴唇都无法做到,只能摇着头哭。

“她跟我说,兄弟之间没什么说不开的,要我好好照顾你,别让你以后在外边受委屈。”

滕问山站在床边盯着床上大汗淋漓的人,用手擦去积聚在他眼窝的泪水,另一只手却拿过床头柜上燃着的低温蜡烛,手腕微转,融化流淌的蜡液尽数滴落在他被绑住无法释放的前端。

滕闻川喉间爆发出尖利的惊叫,又急又重地喘息,身体几乎弓成晦朔之间的弦月,他拿舌头竭力顶那个口枷,可最终也无济于事。

“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恨呢滕闻川?这么多年他们跟我说过的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你,为什么没人问问我委不委屈,这一切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