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第21章 雷公下凡难伺候

滕闻川开始变得乖巧听话,得了疑心病的人却成了滕问山。

其实也不怪他,因为滕闻川实在太会装了,装哭装疼装受伤,最得心应手的就是装乖,除了滕问山和楼下那位火眼金睛的老太太,所有人都以为滕闻川只是个笨了点的乖孩子。

他的目光落在滕闻川睡着后扒着自己的胳膊上,像在衡量些什么。

周末的时候滕问山一般会抽出一个下午去商场买菜。

挑菜,做饭,拖地、收拾被滕闻川搞得乌烟瘴气的房间……这些是他生活为数不多的锚点,也只有在这些时刻里,滕问山才觉得自己是在过日子,而不仅仅是活着。

今天购物车后跟着个人。

滕闻川举着刚买的巧克力甜筒在他身旁悠哉悠哉,路过熟食区的时候非得手贱把人吉祥物上的鸡毛薅下来一根偷偷塞滕问山口袋里,结账时滕问山掏手机付款,那根棕褐色相间的仿真鸡毛在收银员的注视里婉转飘下,滕闻川突然就在旁边爆笑,滕问山皱起眉看向他,不明白有些人的快乐阈值为什么会低得如此可怜。

领完账单他们照例往地下停车场走,路过休闲区时滕闻川馋鬼上身,跑去又买了根草莓冰激凌,等他再回到休闲区的时候,却发现滕问山已经不在那里。

“滕问山?”

他晃去车边,东西都放在了车上,人却不在那儿,打电话也不接,于是他又回来,站在原地舀草莓球。

这个口味一点都不好吃,滕闻川味同嚼蜡,草草舔了两口就扔进了垃圾箱,他在休闲区出口转来转去,商场没什么人,他也没看见滕问山。

振动的马达把那盒塑料包装的蓝莓弄得噼啪响,在这通电话被挂断前,一直搭在旁边的手像是终于发现了这个存在感极强的手机,拿过来按下接通。

“喂?你跑哪儿去了?!”滕闻川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在你后边。”

滕问山挂断电话,看见不远处的滕闻川猛一转身,好像要把地板跺坏一样朝他走来。

“电话不接一个屁不放,你上哪儿潇洒去了?害得我找你那么久。”

滕闻川咬牙切齿地拽着他往地下车库走,滕问山看着被他拉住的手,忽然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这人在一起呆久了,自己也变得幼稚可笑。

但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对于滕闻川而言意味着什么,于是他突然消失,看滕闻川在那里转圈圈,笨拙地用这种方式测量滕闻川到底有几分乖,到底有多少爱。

幸好滕闻川很快就找到了他,告诉他不要乱走。

抽动的神经被暂时抚平,只是他心里的满地泥沼依旧在不可挽回地塌陷,当他们又一次外出回家时,羊毛内搭已经换成了衬衫与T恤,樱花消失在凋零坠地的途中。

短暂的春日过去,长夏正行至半途。

滕问山放了暑假,但最近各种东忙西忙,好在听说非常能挣,而且忙得也顾不上折腾他,滕闻川惬意做回他的伸手党,放肆地熬大夜,还提前给自己那撮什么色都变过就是没变过黑色的头发染了个彩虹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个颜色的间距都讲究的很,走在路上人们还以为是哪里的三棱镜反光了。

这天他穿着一身非自愿出现在他身上的朴实套装,顶着鸡毛里插根凤凰毛的发型,行为艺术表演家一样跑去专柜,挑了个最骚包最贵的墨镜当作自己的二十五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