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发冠,一身玄黑长袍,端的是风神秀彻,姿仪端雅。
不只是外貌的变化。
他的气质也沉稳了许多。
与朝臣谈话时,再也不会任凭喜怒影响自?己?的判断,也不会兴冲冲表达自?己?的观点,而是先一一听完朝臣的发言,再不慌不忙开口。
拥有着先帝与太后的血脉,自?小就在太后身边长大,得到太后的言传身教,陈浩言相?信,只要多给?陛下一些时间,陛下一定能成长为比先帝更出色的帝王。
陈浩言在家中休息了几日,而他从右都御史迁至工部尚书的旨意,在他离开皇宫次日就已?经传遍朝野。
等?到朝中大臣休沐那天,陈浩言拎着自?己?从南边带回来的特产,去了一趟陆府。
陆杭在庭院里煮茶待客,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客气:“你都避出京了,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回来?”
陈浩言道:“这不是正好赶上了?而且,推荐我去当工部尚书的人,不是你吗?”
陆杭理直气壮:“谁叫你正好赶上了?职责所在,我不推荐你,不是失职吗?”
陈浩言:“……”
正话反话都让陆杭一个人说完了,这老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陈浩言回敬道:“你想避出京很难,但是想避开就容易多了。你年纪已?经不小了,直接上一本致仕折子,给?年轻人让位不就好了。”
陆杭觑了陈浩言几眼?,不说话,但眼?神中的态度十分明显:我们两个年纪可差不多,而且我看起来比你年轻多了。
陈浩言气结,连喝了三杯茶水,才开口问道:“出手对付邱鸿振的人是谁?”
陆杭:“我怎么知道。应该不是老郡王,他早就不过?问朝政了。”
当然,不是老郡王本人,但不能排除是老郡王府的人。
陈浩言:“这事儿,做得可不怎么聪明。”
何止是不聪明,简直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