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舍舍手里拿着一把月玫瑰,茎秆上有刺可戳不破他老茧横生的掌心。
“都开花了,今夜的月光是有魔力吗?我睡得晚看见了便去采了些。”
“开花了.......”
“嗯,正好明天给谢俸践行,送些稀奇的。”
舍舍看到电梯到了先进去帮他哥按了门,右手还不够利索,抬不起来没法推车,左手又都是玫瑰,只好麻烦人自己进来了。
“去哪儿,也不睡觉。”
“......顶楼。”
“哈,藏娇的地儿。”
给按了8层,元舍舍看向元檀,身上是焚香后的味道,一般情况下,只有非常特别的日子才需要净身净的如此彻底。
脸色也白的吓人,亦或是他的错觉,连微垂的眼眸都不似寻常平静无波。
“藏娇?藏也没你会藏,舍舍,那狐媚子的事早晚要解决,爸只是看你伤病未愈才暂未发难,你要知道,真要查起来,很容易就能找到人。”
“......是吗?”
元舍舍低头,却是笑的阴暗狡黠,电梯“叮”的抵达开门,在元檀出去前,舍舍将那一捧花全都放在了哥哥的腿上。
“拿去给那娇娇公主,可得把刺都去了再给。谢俸的我再去弄一把。”
元檀皱眉想否认舍舍的“主观臆断”,可电梯门已经关上了,楼层逐渐向下,直回到一楼才缓缓转身。
你怎么知道咱爸没私下查呢,但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那“狐媚子”就在眼皮子底下,还被你高度警戒,根本就是密不透风.......爸爸很少干预你的事,就算知道了也只当是藏了个新鲜玩意儿......
多好,多完美的庇护地。
只是心头隐隐有些阴云,元舍舍抄着镰刀将一株株盛放的月玫瑰再度砍下,看那花瓣绽如血,心中默算,大概还剩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吧。
一切都要追溯到他哥将陈远路送去北苑医院开始,当时只是想避开东台,北苑的确是最优选,两边关系不错,尤其元檀久居宫中常与那边走动,用医院实属正常,问题就是那里除了住着皇后与两位太子外,还有郦东情的贴身女官――朱承欢。
姜宴是如何跟他姑姑接上头,又是如何设计安排嬷嬷进去,这些都是他出院后已经发生过的事,他只听到了姜宴的结论。
“路路在你哥那,据说精神有些问题,但身体状况良好,你哥看不出来对他还挺不错......在那养胎也好,外边太乱了。”
胆子太大了,要不是爷爷年后就动身去了星云大师庙里禅修静养,想必他哥也不可能把人藏进家。
那夜西庭的事他也听姜宴说的一知半解,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谢俸脑损伤,郦东英是凶手.......那陈远路为何出现在那,他哥又去干嘛?
还有据说来通风报信的边秘书......疑云重重,深不可测,他和姜宴都明白,现在不是探究的时机,大家伤的伤,残的残,元气大伤,根本无暇纠缠往事。
最大的愿望就是先保陈远路父子平安。
只是要在他哥眼皮子底下通风报信的确是高难度的活计,姜宴得不到太多的信息,姑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以至于孩子怀了多久都还是按之前陈远路居家时说的三个月推算的......但这有什么关系,现在没人关心孩子到底是谁的了。
元舍舍知道他哥是有些问题的,能对陈远路“好”,那都是有代价的,他自己现在被全面看护中,自发的也肩负起了陪母后,跟爸爸谈心,加强亲子互动的责任,为的就是让他哥更“自由”一些,能够将心思放在娇养孕夫上。
似乎看起来效果不错,因为几乎每天,他都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