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蕴洁坚持,“没关系,我喝慢一点儿。”

结果她一拿起酒杯就把说过的话全忘了,喝起来又急又猛,一会儿工夫,两满杯红酒已灌下肚子,她又准备往杯子里倒威士忌。

闻杰用手捂住杯口,“哎,你这种喝法,很快就会倒的,小心回不了家。”

“不还有你在嘛!”

她大约已有三分醉意,不再像平时那样一本正经装老成,说话时,神色松弛,眼风妩媚,看得闻杰心头一荡,倏然转开目光,手也缩了回去,语气却依然是玩笑的。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今晚我可能会犯错误,等你明天清醒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丁蕴洁根本没把他的警告放眼里。

“放心,我酒量很好的,我还抱在手里的时候,爷爷每天吃晚饭都要拿筷子蘸一点白酒在我舌头上,在喝酒这件事上,我可是有幼功的。”

?NO.20 偷吻

闻杰纳闷,“常昊泽跟人分手,你那么伤感干什么,好像你失恋了似的。”

丁蕴洁叹气,“你不懂,我们三个很早就玩在一起了,齐雪她……”

忽然想到跟闻杰说不清,她也没心思解释。而且,她的失落感是无法宣之于口的,那是源于对结局的误判如果早知他俩最后成不了,自己当年干吗不主动向常昊泽表白呢?乘年轻还有余勇,乘他对齐雪感情还没那么深的时候。

也许会失败,可不去试一次,心里终归是不甘心的。

而在经历过赫曼之后,她正变得越来越世故,倒不是为了谋求利益,更多的是自我保护、免于被伤害。所以,即便和常昊泽在一起的可能性又出现,但如果对方不主动,她是打死也不会贴上去的。

“总之,她不该背叛我们的友谊。”

丁蕴洁沉下脸,又干掉一杯烈酒。

乘她喘息的当儿,闻杰赶紧给她倒了杯橙汁,一边倒一边偷偷朝对面瞟上一眼,但见她双眉倒立,像小猫拱起腰,随时准备发作,忙笑道:“先喝杯甜的缓缓,酒过会儿再喝,想喝多少有多少。”

“猫”立刻收起攻击姿态,浑身的毛像给捋顺了,眼睛眯着,嘴巴微微尖起,神情舒畅而满足。

闻杰暗笑,这猫还真好哄。

“你这位朋友不就是和常昊泽分手了嘛,又没说不跟你做朋友。”

丁蕴洁说:“他俩是最不可能拆散的,也拆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既然不知道,就干脆别去想,开开心心往下过多好。”

她朝他笑,眼角弯弯的,柔软湿润,“那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那样没心没肺活着?”

闻杰下巴一扬,“简单!你每天早上醒过来,先想想今天干什么能让自己高兴,然后就去干!”

“可我每天早上醒过来,第一件事是担心今天上班路上会不会塞车。”丁蕴洁撇了下嘴,“所以了,开心生活是有前提的,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经济基础去任性……也不对,姚董就比你有钱,可她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每天起早贪黑地忙那句流行的话是怎么说的?”

酒精在身体里蔓延,思路阻滞,丁蕴洁绞尽脑汁回忆,“如果……你,觉得,日子过得很轻松,必定……是有人在默默地替你……遮风避雨。”

最终,她喝得烂醉如泥。

结完账,闻杰想扶她出去,却被一把推开。

“我没醉!”

她走路晃荡,不时绊到桌椅腿儿,闻杰胆战心惊跟着,在她跌倒前的一瞬拽住她,然后迅速松手,免得她朝自己发火。

闻杰的车就停在门口,丁蕴洁倒还认识,握住后门把手,拼命摇晃几下,打不开,便暴躁地嘟噜,“快解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