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擦去溢出唇边的酒液,将合卺酒一滴不剩强行灌了下去。

冰冷的酒液被迫滑入喉管,谢苓呛咳起来,眸中盈满了眼泪。

她没忍住边咳边骂:

“你…咳咳…你个疯子!”

“你不可理喻!”

“你……唔…”

谢珩抬手拿起另一杯合卺酒仰头喝下,扣住谢苓的后脑,将唇瓣覆了上去,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谢苓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谢珩“退而求其次”的交杯酒是这样。

“……”

好一个交杯。

后脑的手插/在她发间,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攻城略地。

唇舌交缠,酒香弥漫。

她舌根被吮地发麻,唇瓣被惩罚似的轻咬,带来酥麻的痒。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要呼吸不上来了,对方才大发慈悲放开了她。

谢苓被吻得有些头晕,平稳了一会后,她侧过身,恼怒抬脚,狠狠踢向谢珩的小腿。

“登徒子!”

小腿不出意料被捉。

谢珩正要说话,就听到谢苓“嘶”了一声。

他视线下移,看到了她发红的足踝,眸光瞬间一滞,下颌紧绷。

“是我疏忽,竟未发现你方才崴了脚。”

谢苓冷笑:“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慌不择路下崴了脚。”

她盯着谢珩的眼睛,语调刻薄:

“扫把星。”

谢珩并未生气。

他松开谢苓的小腿,起身走到司马佑身旁的条柜边,颇为熟悉的从里面拿出了药膏。

回到床侧的时候,谢苓清楚的看见他踩过司马佑的手指。

“……”

果真心黑。

正要开口拒绝他涂药,谢苓忽然感觉身体燥热起来,仿佛有团火焰自小腹燃起,片刻便焚烧至四肢百骸。

好热。

怎么回事?她不是吃过解毒丸了吗。

几息间,身体就越来越热,还涌现出难言的渴望。

她气息紊乱,不由自主地扯了下衣襟,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是方才那杯酒的问题。

谢苓瞪着走来的男人,喘息着怒骂:

“谢珩,你卑鄙无耻下流,居然往酒里下药。”

谢珩眉心微拧,转而舒展开来。

他还不屑下药。

想来是合卺酒,本就有催情的作用。

但他并未解释,而是拿着瓷瓶和纱布走到谢苓跟前,俯身半跪于她脚下,捉住她的脚踝,静默着为她上药缠纱布。

谢苓身子愈发滚烫,眼前景物还是模糊,她咬牙看着谢珩温柔的动作,越来越气。

“虚伪。”

“你现在装什么温柔体贴?这点伤还强迫给我涂药,你怕不是有病!”

谢珩任由她骂,并不反驳。

做完这些,他却并未起身,而是仰头看着她。

二人视线相撞,他看到她眸中不加掩饰的浓烈厌恶,心口一窒。

不知为何,忽然就想到被挡在含章殿外的四十个日夜。

她是否也是站在窗前,满目厌恶的看着殿外求见的他。

谢苓燥热难耐,足踝上的手却迟迟不松,让她愈发难受。

她皱眉看向沉默的谢珩。

红烛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