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走哪去?”

“自然是去叫人捉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她一面对峙,不着痕迹瞥向案上的香风袅袅的熏炉,不由得心急如焚。

怎么还不起作用?

是因为谢珩会武,抗性太高,还是说…他也服过解药。

只听得一声低沉的轻笑,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

他横抱起她,声音轻而淡:

“娘娘在等迷香发作?

还是在等侍女救你?”

未等谢苓回答,他便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脸,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今夜不会有人打扰你我二人。”

“娘娘死了这条心吧。”

含章殿所有宫女太监,包括她那忠心耿耿的小侍女,早已被飞羽迷晕。

谢苓瞳孔紧缩,猛地抬头看他,却只能看到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

他果真什么都知道,且早做好了准备。

谢苓厌极了、恨透了这种被人拿捏控制的感觉,她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咒骂道:

“疯子。”

“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可谢珩显然不在乎这些。

“疯子?”他轻笑,并不否定:“没错。”

不疯如何得到想要的一切?

他将她横抱放回床边,修长温凉的手指强硬捉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截细软红绸,欺身而下。

谢苓头皮发麻,可眼前的男人看着斯文,力气却实在惊人。他单手轻轻松松捏着她两只手腕,叫她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开。

她知道今夜注定逃不掉,便慢慢冷静下来,准备利益最大化,实行第二条策略得到他的愧疚。

她不再强装镇定,将内心的惧怕展现出来。

眼眶说红便红,她眼中蓄着泪,颤抖着声线道:

“谢珩,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更何况我是帝妃,还是你堂妹。

我们若……那便是秽乱后宫,罔顾人伦。”

她了解他。

这样的话,会轻而易举激怒他。

果不其然,谢珩的唇角慢慢下落,捏着她手腕的手指也收紧了一寸。

他长睫低垂,慢条斯理将红绳一圈圈,像蛇一样缠绕在少女洁白纤细的腕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那又如何?”

只要是他的所有物,那便容不得他人染指。

之前放她入宫,已是莫大的宽松。

谢苓哑口无言,有种想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她看着他眉眼低垂,将红绸打了个结,转而默然起身,端起金丝楠木桌上的放着合卺酒的铜盘,缓步行来,放于床侧的矮柜上。

身旁的床侧下陷一块,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面对着他。

然后端起了一杯合卺酒。

“按礼制,新婚夫妻该交杯共饮合卺酒。”

“但碍于你不乖,只能退而求其次。”

眼前的男人眼神愈发晦暗深邃,她心尖发颤,声音滞涩:“算我求你,谢珩。”

“你放过我吧。”

“我们并非夫妻,何来的合卺酒?”

谢珩恍若未闻,自顾自捏住她柔软的脸颊,将杯沿置于她唇边。

浓烈的酒香扑鼻,谢苓合住唇瓣,咬紧牙关,抗拒的盯着谢珩。

他轻叹一声,捏在脸颊两侧的手指微微用力,那红润的檀口便被迫开了条缝儿。

杯底上扬,酒液倒入谢苓口中,因为她抗拒,顺着唇角流下了不少,滴在他虎口和手背上。

“怎么就学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