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白傲月回应,程豫瑾便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力度不大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陛下,这些日子,您的心思都在随云乐身上。”

白傲月微微一怔,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心中满是诧异:“嗯?”

程豫瑾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迈向床榻。白傲月看着他紧抿的唇线:“豫瑾,不必勉强。”

他果然足下一顿,复杂的目光扫过她的面庞:“陛下从前不是说过,要对臣尽女君的义务?”

程豫瑾将她放在床上,突然擒住那截莹白脚踝,虎口薄茧摩挲着踝骨凸起。他盯着女帝松散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雪肤,忽然想起边关月下沾着露水的沙棘果。

“臣伺候陛下更衣。”修长手指挑开系带,露出中衣领口一抹胭脂红。程豫瑾眼神骤冷,那是随云乐小筑独有的“醉芙蓉”色,随云乐方才唇上正是这般艳色。

白傲月突然翻身压住布防图:“凤君今日这般急切,难道朕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军妓?”

知道她诚心要气自己,军纪严明,他的军中,从来不允许出现女子。

鎏金烛台突然爆出灯花。程豫瑾就着这个姿势扯开束带,冰冷系带擦过女帝裸露的肩头:“臣在雁回关斩了头白狼,它的眼睛像极了陛下看那戏子时的眼神。”染血的里衣落在布防图上,盖住雁回关标注的兵力部署,“可惜畜生就是畜生,总认不清谁才是主子。”

他也没想到,白傲月会在此时突然发力。不知从哪里学的格斗之术,他不设防,竟被她一掌排开。

“来人!”白傲月唤道,一面又继续扯住自己的衣领,“朕今天不需要侍寝,你出去!”

“来人?人就在这里,等着服侍陛下,陛下吩咐便是。”

他不让她了?白傲月一股怒气直冲头顶。程豫瑾有了防备,便牵制住了她的双腕,白傲月只用蛮力,定然是拼不过他的。

偏生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还藏着一丝志在必得,让她更加恼火。

白傲月忽然卸了力道,染血的布防图从榻边滑落,露出背面斑驳墨迹。她仰颈贴上程豫瑾心口伤疤,听着那失控的心跳轻笑:“凤君可知,你方才泡过的水里...”涂着蔻丹的指尖划过男人后腰旧伤,“掺着能放倒塞北马的软筋散?”

程豫瑾猛然攥住女帝手腕,却发现内力正在溃散。

“朕的私兵此刻应该抵达戏楼了,豫瑾,别动朕的人。”

程豫瑾放开她:“你就那么喜欢他?”

白傲月非要往他心窝子上捅:“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别人,他只喜欢我。而且,他有了身子,能保住,也不会因为什么‘国事’就没用地小产。”

程豫瑾忽然欺身而上,钳制住白傲月,使她不得动弹。

他整个人就像个火炉子一般,白傲月忽然心慌,不对啊,那药对他无效?

“月儿,你是不是忘了,我自小在陶先生处便练习如何抗药了。征战多年,又岂会轻易中招。”

白傲月失去抵挡:“你放开朕,放肆!”

程豫瑾恍若不闻,一味在她唇畔低语:“月儿,从前,是我太纵着你了。”

第40章 第40章朕听闻,平州有种药蛊,……

程豫瑾跪坐在青玉案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紫檀木药匣上的云纹。暴雪后,竟有极好的月光,忽明忽暗地映着他苍白的脸。

卫安,的确是他培养出来的人物,如今能得白傲月重用,他也很欣慰。

只是卫安出征前,几次与白傲月私下密会,虽说卫安也主动告知他谈的内容是什么,他总觉得,卫安开始对他藏着掖着。

“凤君,您还没安置呐?。”小路子捧着铜灯进来,烛火在夜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