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豫瑾的手掌按在白傲月腰间玉带上,近乎是将人半抱着离去。

白傲月推他,程豫瑾就越发用力,不使她离开自己怀抱。

随云乐再也支持不住,撑着戏台边缘。

“大将军,戏台卡槽有血迹。“林昭凑上前耳语。

程豫瑾趁白傲月未留意,回头一看,只看见随云乐蜷在戏台边缘,双手护着腹部像护着易碎的瓷器。

那日小产,他的身下也是那么一滩血,双手护着腹部,却怎么都留不住孩儿。

白傲月的体温可以如此明显地感知到,他不顾白傲月横过来的眼神,将手臂收得越发禁了。

月儿,再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我欠你的,还你。

那时并不经意,可如今随云乐也怀了她的孩子,他就不自在起来。

他也能怀,他也能生,他才是皇宫正门抬进去的凤君。

回到宫中后,白傲月被关在了寝殿。

她就知道,程豫瑾本非久为人下之臣,他迟早要走这一步。

随云乐,只是他的借口罢了。

只是她昨日便得了卫安密报,又和丞相布置过万一大将军逼宫还如何应对。此刻,她倒是不慌不忙。

程豫瑾则先去沐浴,身心俱疲,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做法会让白傲月更加厌恶他,可不如此,他连人都带不回来。

正打算先睡上一大觉,小路子禀报,大长公主到。

小路子话音未落,大长公主已经进来了。一袭耀眼的赤金长袍,上面绣着繁复的凤凰图腾,这么晚了还穿成这样,白傲月心里有数,显然,是在故意等她的。

若她今夜不回来,恐怕,大长公主就要亲自出宫去找她了。

大长公主还是那般开门见山,问道:“我问你,你对那云乐公子可是真心?”

白傲月似是早就准备好答案似的,揉了揉太阳穴,懒散道:“是。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论德论才,他都不如程豫瑾,说话也不太给我面子,可跟他在一起就是舒服。”

“让你舒服,是因为他事事都顺着你。豫瑾稳重,你要他跟一般的后宫男人一样,向你撒娇邀宠,那未免也太看低他了。”

白傲月继续揉着眉心,摇头:“我并非是要让他居于下位,撒娇邀宠,只是他对什么都不在乎,也压根不在乎我。”

大长公主瞧见,侧殿的程豫瑾已经沐浴完毕,今夜是要准备侍寝的了。她有心再劝劝:“他不是不在乎你,只是在乎的方式不一样。我冷眼瞧着你,原先对随云乐本只有三分真心,如今却是十分入迷。”

“在乎?姑姑你听说过,连句体己话都不曾说过的在乎么?何况,随云乐他……现在也怀了我的孩子。”

大长公主始料未及,全盘打乱了她此番前来游说的策略:“什么?你确定是你的?你跟他在一起才几天啊。”

白傲月没敢说随云乐的真身是什么,以及孕期只有二十八天的事。这要是叫老人家知道了,可还不吓死。比起凤君的那一胎,这次她极为确定。

凤君的那一胎,她对先前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总不能直接喜当娘吧。可现在,她是在跟随云乐欢好之后,光屏才弹出来让她确认的,那自然是错不了的。如今,满打满算也只剩二十天了。

白傲月有些不解:“姑姑,你不也是喜欢云乐的吗?”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我喜欢他的戏,是也喜欢他这个人。可我只是拿他当晚辈,你也应该当他是个晚辈。我哪知道你会去跟他厮混,听说,你们还在秦楼楚馆……”

“那可没有,那样,就太委屈他了。”

见状,大长公主也知,是劝不住的了,只好留下一句无奈:“去吧。皇帝,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横竖我也是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