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说帝王不能有软肋...”程豫瑾气息拂过她额前碎发,“我在太极殿跪了三天,老总管看不下去,说先帝临终前给过密旨。”
白傲月指尖猛地蜷缩。她记得那个飘着槐花雨的黄昏,程豫瑾浑身湿透跪在丹墀下。紫宸殿的门始终紧闭,直到掌灯时分,大总管才捧着先帝留下的玄铁匣出来。
岩缝外传来战马哀鸣。程豫瑾忽然握紧她的手:“当年先帝问我要江山还是明月,我答...”
“你要做镇国剑,守我江山永固。”白傲月轻声接道,喉间哽着化不开的雪气,“可你不知先帝后半夜召我,说程家儿郎在殿前磕破了头。”
程豫瑾的呼吸陡然粗重。他想起那夜宫墙下的血渍,原来不止他跪碎了膝下的金砖。
“他说程豫瑾不要封侯不要赏赐,只求在陛下寝殿外当个守夜侍卫。”白傲月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便有温热砸在程豫瑾手背,“傻子,你可知那夜我在窗后看了你多久?”
呼啸的风雪忽然沉寂。程豫瑾的唇擦过她冰凉的鬓角,在即将触到那片柔软时,崖外传来禁军呼喊。白傲月倏然后仰,后脑磕在岩壁上咚的一声。
“陛下!”程豫瑾慌忙去扶,却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