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中突然掩饰不住那抹痛色,只要看着韦延清的脸,与他对上视线,再看那双冰冷又不解的眸子,她忽然觉得陌生,最后,压抑着心口的钝痛,声音极轻地柔声笑了*笑。
仿佛她也、对此若无其事:“是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是我多想,也太愚钝,不知你们定了亲,自己又算什么,所以才跟你胡闹。但从初始,我便清楚会有这一日,如何到现在反倒忘记?”
“以后不会了......还有,让你过去是我轻率,这事儿可否翻篇?”
韦延清听了,心上反而涌起一阵刺痛,他不大明白,为何她这般体贴,他的胸口却仿佛要喘不过来气儿,就像有一颗大石头压着。
他忽而记起,不久前追鱼说过的一句
“你两个,一个用情至深,一个步步为营,迟早出矛盾。”
他心中有算计,也能去做,有伸展的天地,他看的是未来与结果,而陈绾月不是,她的自由,只有这偌大的宅院,看的大多是真情。
她推开身上的男人,却也并未就此离开,仿佛无心再与他不欢而散。
39
第39章
◎毫无疑问是捧杀!◎
陈绾月淡声道:“既如此,定亲这段时间,你便担好未婚夫的责任,以免伤了韦家的元气,招来不测。公主也是无辜之人,无论如何,都是你明面上的未婚妻,起码对外不能让其难堪。至于其他的......”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把韦延清心中的思量说完:“毕竟你觉得无所谓,也没必要再同我多说什么,你心中有计策也好,没有也罢,我都不会再难过了。”
“......”
韦延清这才恍然一怔,她说的这些,都是他在来梨香院的路上考虑好的权宜之计。她能理解,最好不过。可对着她的侧颜看了半晌,韦延清沉默良久,还是强调了句:“定亲只是暂时,等我布局的事成了,便能娶你。”
陈绾月心下觉得好笑,也不知是苦笑,还是无奈。即使她明着说了多次的难过,他也根本意识不到,只是一味地想着如何娶她。
她没别的选择,只能点头说好。
韦延清感知敏锐,似是察觉到她不大开心,安抚道:“不去江南也罢,范动到京后我好提前接应,也能多陪陪你。清昼那边,有王征他们在,应是能全身而退。”
陈绾月以往在江南,也听过范动的大名,又从韦延清这里得知,他原是为除暴安良,豪杰自古得人敬佩。她亦然,便多问了一句:“这位范大哥,大概还有多久到京?”
“快了,想来不超十日。”
“我曾听闻,范母年轻时调香技艺在江南一带极有名望,旧朝未亡时,名誉天下,范大将军殉国后,定居衢州,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制香。她是一位极其勇敢又能自强的女子,我敬佩她。”
陈绾月弯唇一顿,低眸望着空景,身旁韦延清看见这一幕,心头大震,方才沉浸在因他与别人定亲而难过的小姑娘仿佛并不是她。提及范母时,她的眼睛是雪亮的。
莫非,她是喜欢调香?
陈绾月接着看向他,也像极了一开始他若无其事的模样:“若是可以,我能见一见范大哥吗?”
韦延清下意识问了句:“你见他做甚?”
“......”
她看着面前男人,没有出声。
韦延清倏然移过眸,没再追问,只是淡声答应了这件事:“我牵线就是。”
陈绾月瞥他一眼,温声笑了笑,不管真心与否,按他的计划道:“你的心意我清楚,老太太她们喊,你这时不去,反与我纠缠在一起,到底说不过去,按照你的计策,此刻应是与老太太她们其乐融融才是,快去吧,别叫人捉住韦家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