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嬷嬷不解,趁着没有外人,还是问出了困扰许久的问题,“姑娘,老妪不大明白,您为何对从未见过一面的婉妃娘娘这般善待?”
陈绾月摇了摇头,示意这话并不大准确:“我并非是刻意善待,只觉我们大抵曾同病相怜罢了。”
柳嬷嬷大惊,忙道:“姑娘,这话可不能......”
话音未落,忽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打断了柳嬷嬷的谨慎:“不能什么?”
陈绾月一怔,并未回头,侧眸向后瞧了一眼,便支着下巴看向别处,也不理他。
韦延清自知理亏,挥手打发了柳嬷嬷三人,走近那恼他的姑娘身旁,弯身笑问:“今日天好,怎不出去走走?”
不问还好,一问陈绾月的泪又掉了下来,一肚子的委屈不知该向谁诉说,她只能自己吞下这苦果,毕竟从一开始,她便设想过这个结果,明知仍要飞蛾扑火。
所以她清楚,在这件事上,韦延清并没做错什么事,其他人同样。
可她的心并非是铁,如何做到毫无感觉?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回来之后,居然是若无其事地同她闲聊。难道在他眼中,因赐婚本就是意料之中,才这般冷静吗?也是,从始至终,她才是那个强闯他怀中的意外。
陈绾月偏过头去,不让他看见情状,甚至她有些气得无话可说。千般万般,都是你情我愿,但凡他有一丝的难过,也好过跟个没事人似的在这跟她嬉笑。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天生爱笑,那便出去走走。我难笑,不配晒那热闹的金太阳。”
他伸手去碰,陈绾月只侧身一甩,韦延清修长的手指撞上桌角,登时青紫了一块。动静不小,陈绾月终于扭头去看。
韦延清也不喊疼,趁势弯了腰,问道:“你恼什么?”
这一问,陈绾月睁大美眸,果真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她平日懒也罢,今时他装着忘记,那她便一字一句地好好掰扯:“昨日你说有话对我说,我等了,这时你却装作毫不知情,把昨夜的百般承诺忘得一干二净,也或许是你没忘,只不将它放在心上而已。”
“呵,还你的扇坠,臭男人我不要。”她皱起眉,将案上的扇坠甩扔在韦延清怀中,又嫌弃补了一句,“也不知下半身长哪里去了,天下男人千千万,女娲难道唯独将你的脑子和那东西造反了不成?”
她知道这事儿他做不得主,只是气他昨夜胡言。
“长哪里你不最清楚?”韦延清也不敢恼,好声好气地哄了一阵子,俊脸多了五个指印。他那骨子里,确实不算个脾气好的,不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韦延清偏着脸,眉头蹙得很紧。
但他还是没舍得说她什么,只眼里蒙了层下意识的冷色。
热度褪了几分,他也就看起来没那么好说话:“你来真的?”
陈绾月没回答,默默低头,后悔下那么重手。
适逢翠香来找,说是老太太喊,一众人都在隆德堂等着,有急事,叫二爷快些赶去。显而易见,急事只是借口,无非是知道人在她这儿,觉得不妥罢了。陈绾月没有掺和,也未出声管韦延清的去留。
她手伸不了那么长,何况两人才吵了一架。
正想间,身旁男人忽然冷着声吩咐道:“就说我有事,在东房歇了,若再追来,明日我便搬出国公府。”
翠香没法交差,站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又听声儿知是韦延清不悦,只得硬着头皮劝上几句。如此,韦延清反而沉了脸,他本就嘴巴刻薄,这会神情淡漠,语气犀利地三言两句便将翠香给数落哭,跪在外面苦苦哀求。
翠香忠实,不大懂得变通,只一心想着必须完成老太太的意思。
陈绾月本无意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