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在看不下去翠香这般难做,并且再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无奈之下,她也跟着劝了句:“既是老太太喊你,你便去罢。”

不成想只这一句,竟点了他的火,效果如同火上浇油。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里外不是人。韦延清明显有了怒意,那双淡漠疏离的眸子紧盯着陈绾月,一言不发。

翠香以为有戏,忙又哭又笑道:“谢过绾姑娘。”

陈绾月倏忽垂了眸,无意让韦延清瞧见。她不过劝一句,为何这般谢她?还不是因着府中人尽皆知,韦延清与她的关系。如今她略放一放手,得来的竟是感谢。

她心下苦涩,也便没应那声真诚的谢意。

韦延清不曾注意到这细微的异样,气她无所谓,低声讥讽道:“你凭何相劝?你是我什么人?难不成我何时同别的姑娘洞房花烛夜,也要听你的?”

陈绾月一气,抬头道:“既不是你什么人,那你便走吧。”

她又飞快低垂下眼睫,仿若一瞬失去所有力气,陈绾月不想再待在这,那边柳嬷嬷几个又都不在,她只能自个儿起身下榻,打算去别处转转,起码好过今时与他共处一室。

再不走,她眼泪要掉下来了。

一个小丫头极有眼力见儿地小跑上前,忙扶起陈绾月,低头道:“姑娘等等,外面风大,我去找件披风来。”

那丫头还未走出几步,陈绾月便被男人扛在肩上,不顾翠香的追拦,一路去了东房那边。不免有丫鬟小厮偶然瞧见,甚至是那几个平日里爱多嘴多舌的老媪,聚在一边,只敢看不敢言。

韦延清踹开门,径自来到床榻之上,直起身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那细嫩的脖颈,陈绾月踢他,拍打他的手臂,都不管用。韦延清盯着她的泪、湿润的睫毛,刹那间心中既爱又恨,如海似啸。

若是可以,他真想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她竟敢,也让他过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喊我去是做甚的?”

陈绾月眼中蓄着泪,眨了眨道:“既然你并不反感这门婚事,又能做到若无其事,有何去不得?此前我难过,你不在意,如何我放开手,随你去,你又这般恼我?”

“韦延清,你想些什么我猜不透。我只知道,昨夜说娶我的男人,今日和别人定了亲,这你不能做主,我不怪你,可你非要装作无事发生吗?”

韦延清皱了皱眉:“不过是定亲,又不是立即成婚,本就不值得耗你心神,我又何必拿它当回事,放到你面前当件了不得的事情说?我不在意,所以只顾着哄你开心,何曾管过别人如何?”

至于昨夜的私话,这是他来找她前,唯一觉得需要解释并弥补的事,然而不过故意挑逗她几时,未曾来得及说出口,她便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再则,“我并非江湖术士,算不到皇帝临时变卦,给我和公主赐了婚。要去江南,我便昨夜提前告诉了你。定亲一事,我从未放在眼里,所以才若无其事,这与我娶你并不相悖。”

他尽量缓了缓语气,以免过分吓到她。

“正因知你难过,毕竟到底定亲的一方是我,故才哄你开心,可你呢?闹归闹,直接打我一巴掌?打也罢了,我不同你计较。但其余还有什么,是需要我解释的?”

陈绾月沉默了一会,忽地抬起眸。

看起来,的确没什么可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