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他想,甚至松了一口气。
她应该走的,走了就不会在林卫东醉酒后挨打,就能拥有新的人生,至少不会再在半夜里偷偷哭了。
向遥也该走的。
玻璃缸与广阔天地差别云泥。
怜爱再偏心也不是真正的爱。
走了就不会被束缚翅膀,才能神采飞扬,跑向旷野。
68 世界末日
被爱的个体才知道怎么去爱人,林枝予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才算爱,他只能说很喜欢很喜欢,即使这样,出口都显得苍白与薄弱。
他不敢直视向遥的眼睛,几次都觉得很难把话说下去,冲顶的难堪和羞愧让他想要逃出那个春风涌动的房间,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逼自己说给向遥听。
林枝予十八年人生里从来都很谨小慎微,但这天他用上了唯一的一次莽撞。
这是他下定好的决心。
表达自己的心意,然后跟她说再见。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房间。
他的乌托邦在春风里消散了。
那天以后,他没有再见过向遥。
在七楼房间里待着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会分神去听楼下的动静,走在玉兰路上他也很难不去看向街对面的蓝色大楼。
可即便很想很想,他也没有再试着联络,哪怕回应向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