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她独自揽下,不想连累陈铎,怕公司追究他假公济私的行为。
警察说她这行为可能涉及法律风险,但不会改变她作为受害者的身份。申请的人身安全保护令也批准下来,有效期六个月。
问询结束后,她就可以走了,警察让她随时保持电话畅通,以便进一步调查。
而邹呈光涉嫌家庭暴力和暴力行为,已经被警方依法拘留。大概率关不了多久,几天就能出来,不过因为有谋杀嫌疑在身,还得继续被调查。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今晚后他将名声鹊起。视频流向网络各大论坛,群众将会对他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开审判。
在现代社会怎样才能在不犯罪的前提下快速“杀死一个人”?那就是让他“社会性死亡”。
不论邹呈光如何恨,都不敢再接近她和她的家人。
一盏名为“道德”的聚光灯悬在他头顶,但凡她和爸妈有个三长两短,都能给他冠上伺机报复的罪名。
54 挣开世间樊笼,悠游于茫渺之中
庄可祺走出警局大门时,已过午夜,外面刚下完一场夜雨。
夜空澄澈,月辉浮薄清幽,空气湿闷滞重,但她没有一丝倦意。
她又四处望了望,遍寻不到陈铎的身影。
他应该还没从妈妈那里回来。
他们已经说好了,等她去警局后,他就去别墅接姜瑜出来。等安顿好姜瑜,他就来接她。
也不知顺不顺利,她摸出智能手表,准备打电话给陈铎。
这时街对面的车亮起灯,几个人从车上下来,朝她走来。其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詹佩玲。
她领着几个下属,走到她跟前,说:“庄小姐,我代表我父亲来看看你,顺便谈点事。”
詹自仁不愿屈尊跟小女孩谈判,就派了女儿来。女儿自己也夹带了私心,她模模糊糊觉得陈铎也有插手这事,她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
庄可祺很警惕地看着她,没吭声。
詹佩玲很客气地邀请:“我们坐车上说吧。”
“不了,长话短说吧,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睡觉。”
詹佩玲叹一口气,说:“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那我就直说了,今晚的事没必要闹这么大,如果能低调处理就最好了,这样我们都能避免更大的麻烦。”
“怎么低调处理?”她问。
詹佩玲没说话,冲下属扬了扬下巴,让下属谈条件,自己讲道理。
律师说:“庄小姐,只要您愿意签谅解书,撤销对邹呈光的指控,并在所有媒体上澄清与邹呈光只是吵架,属于私人感情问题,不占用公共资源,以后也不再公开谈论此事,我们会支付给您非常可观的和解费和保密费。邹先生也表示会既往不咎,继续帮助你父母。”
她不卑不亢地看向詹佩玲,问:“你的意思是让我这个受害者,罔顾亲姐姐的死,帮你们掩盖真相?”
詹佩玲耸耸肩,“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不该在宴会上揭发邹呈光的私德问题,从而连累我们公司。就冲这一点,你必须负责任。”
她气笑了,“你让我负什么责?如果我犯法,可以让警察抓我,你们也可以起诉我。如果做不到,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
她转身要走,詹佩玲给下属使了个眼色,两个高大的男人堵住庄可祺的去路。
庄可祺回过头问:“还有事?”
詹佩玲说:“这么晚了,也叫不到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要抬步走,那两男人却像堵墙,挡在她面前,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她升起危机感,感觉詹佩玲不会轻易放过她。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一直以为詹佩玲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