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璟言太阳穴青筋鼓了鼓,“你废话说没完了?”

“成,行动暂停,然后呢?你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连累,还有权限继续查吗?”

“有郑副主任在,不用我担心。”

郑塬起身,负手来回踱步,“晶姐说得没错,你真是糊涂一时,什么都不打算要了,是吗?璟言,我叫你一句哥,你掂量现在孰轻孰重,理智一些行不行。”

“你告诉我孰轻孰重。”蒋璟言目光如炬,拳头搁在身侧微微颤抖,“我女人为了保全我,在别的男人身边,随时都有危险,你应该庆幸我还有理智,不然,今天制造那起车祸的每个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亲自了结,你们担心的罪名,不是以权谋私,是故意杀人。”

第219章 背弃了他自己

他说完,病房死寂。

连卓惊出一身冷汗,眼角瞟病床,蒋璟言面容凛冽,目露凶狠,看不出丁点儿戏言的意思。

郑塬也蒙了,搓搓脸,坐下,低头看到自己穿的衣服,又站起抻平衣摆,一肚子气没处撒,没法儿骂,憋得他焦躁。

任谁披着身上这层皮,难免会有以家国大义为己任的心气儿,蒋璟言至今都是军中标杆,同僚后辈,或多或少被他的事迹影响,以他为榜样,郑塬虽嘴硬不愿承认,心底里还是敬重蒋璟言的,可这样一个人,冒大不韪,背弃了宣誓的精神,背弃了他自己。

郑塬拇指食指掐住两侧太阳穴,喘着粗气,“我知道了,刚才那些话,你咽回肚子里,思想不正,我可以当场给你警告处分!”

他拂袖而去,病房门砰地合上。

前半夜,连卓小心侯着,生怕蒋璟言真恼怒上头,去找车祸的几人报复。

与此同时,陈清在严柏青病房,等他回来。

严柏青和严苇岚在同一家医院,不同的住院区,他让保镖留在陈清身边,支走了华眉。

医生说严苇岚情况有好转,撤掉了呼吸机,能下地了,严柏青命令她病房的保镖退到一旁,独自进去见她。

“您倒是有兴致。”严苇岚倚着床头,捧了本书,岁月静好的模样惹他发笑,“儿子差点死在外面,母亲不闻不问,悠闲自在。”

她翻了一页,骨瘦嶙峋的手背显得瘆人,“你软禁我,指望我用什么法子知道外面的事?”

“能派出人雇凶伤我,区区几个保镖,防得住母亲担忧儿子的心吗。”

严苇岚僵了一瞬。

严柏青逆着门口的灯柱,周围斑驳的光影投在侧脸,整个人寒意暴涨,一字一顿,“我没死,您失望吗。”

华眉带人追到白车的行踪,发现与严氏大湾区一名高层有关,他震撼之余,透骨酸心。

“柏青。”严苇岚合上书,搁在床头柜,眼神悲戚,“咱们母子,这么多年误会太多,我独自一个人顶着流言蜚语把你生下,又费心拉扯大,凭什么希望你死?”

“您肯生下我,因为我是孟鸿文的儿子,而孟鸿文不认我,不认您,所以您恨我。”严柏青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走到沙发旁坐下。

他伤在后背,不能倚靠,因此坐得板正,双手虚虚握拳,搁在膝上,宛如谦谦君子,清冷又矜贵,“您和我,一清二楚,时至今日,何必还要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严苇岚眼眶猩红,呼吸幅度大得仿佛下一秒要窒息。

她克制了片刻,嘶哑开口,“我只是为了,让你肯见我一面。”

如此可笑的理由,严柏青也确实笑出声了,“见到了,然后呢。”

“你现在准备做的事,是要扳倒你父亲,对不对?”

他眼里的温度消失殆尽,态度讥讽,“我父亲?”

严苇岚抓着床单,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