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柏青,收手吧,你就算不顾父子情谊,也要考虑陈清,我听说了,陈清和蒋璟言分手,你既然得到了人,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激怒孟鸿文了!”
严柏青随手掸了掸裤管,“所以,您是用今天的事来‘好心’提醒我。”
“这次如果是他下手,你和陈清都不可能活着。”她语气激烈,“柏青,我没多少时间了,严家不能同时没了两个继承人。”
“您先前不愿让我继任严氏,又同意了?”
“你是我儿子!”
“母亲。”严柏青笑不达眼底,“我再问您一次,车祸的事情,到底是谁给您出的主意。”
严苇岚不吭声,脑袋不受控地颤栗。
“外人和您,都觉得我软禁亲生母亲,不孝不义,您扪心自问,我是软禁吗?我是保护您!孟鸿文和您联系一次,拖您下一次水,您就这么拎不清吗?”严柏青自小锋芒内敛,韬光养晦,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这会儿怒气翻涌,声调震慑。
“他是怎么怂恿您的,还要遮掩吗。”他肤色白,下午失血过多,更白了,清隽的眉宇此时阴鸷得厉害,加上语气冷飕飕的,严苇岚竟不敢直视。
气氛僵持,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你在严家掌权了,说什么是什么,我做事,你当然不相信。”
“我再不掌权,整个严家都会变成他孟鸿文一飞冲天的跳板,炮灰,您就是他洗白之路的傀儡。”严柏青重重一拍桌,“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他应允给您的任何好处,都是将来他脱身的证据!”
严苇岚眼角泛泪,硬撑着辩解,“他不会!你若安分了,他就娶我,咱们一家三口…”
“胡闹!”严柏青起身,动作牵扯到伤口,顾不上疼痛,他向前迈了一大步,“孟鸿文犯了多少事,璟言查他,盯着他,他好日子能长久吗?他在这个节骨眼和严家攀上关系,是为了让严家动用关系网,在生死关头保全他!”
严苇岚崩溃了,开始抽搐,头发晃得凌乱不堪,“你胡乱猜测,我了解他。”
“既然了解,那我问您,如果今日换做蒋夫人,孟鸿文明知自己有朝一日垮台,舍不舍得将她放在身边。”严柏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摁下急救铃,自问自答,“他不会,就像他不会娶您,三十五年前不会,如今,更不会。”
他转身要走,严苇岚猛地抓住他衣袖,满面恨意,“那你呢,你不是也把陈清放身边?说明孟鸿文对我是有感情的!”
男人神情寡淡,扼住她手腕,塞进被子,“不过是棋子,谁告诉您,会对棋子有感情。”
严苇岚一刹面如死灰,仰面躺在床上,任由医生护士摆弄,了无生气。
严柏青回到自己病房时,陈清侧卧在沙发扶手上睡着,脸蛋儿挤变了形,溺在昏黄灯光里,羊脂玉般娇腻。
他放轻步伐,朝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