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秦升行了一个军礼。

秦弓摆摆手，在主位坐下。顾子规在他手边的位置。

“笑笑，婚礼筹备得如何？”秦弓问。

“全部请帖都发出去了。阿升做事可周到啦。”段笑说，“只是最近……似乎有一些不好的流言，很多人向我问起这事哩。我觉得这事很严重，要亲自来问问。”

段笑似乎天真得紧，什么都敢说。秦弓故意做出长辈的慈爱，解释道：“你不必担心，未然虽比我小了许多，我们却有真情实感，不是外界所传的糟糕情事。那什么折予之死，纯粹是污蔑。”

“至于……”秦弓沉吟一声，“至于麻党一事。正好你们快要结婚，到时候我当着众多名流的面声明一下。11区的秦军，绝对效忠北府，不会与麻党有任何牵连。”

段笑放下心来，侧头挽住秦升的胳膊，甜蜜一笑。秦升也极尽温柔地注视着她，让她愈发期待自己将来的生活。那一定是幸福荣华，将收到无数人艳羡的风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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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晨报》头版消息：11区军阀秦大帅爱年轻男孩的消息不胫而走，他正在交往的顾子规是著名麻党人士薄天啸的爱徒。

第七十七回 我参加过你的婚礼

庄严的教堂内，牧师手捧圣经，对两位新人诵读关于婚姻的经文。

新娘身着吊带婚纱，又长又厚的头纱遮住裸露的芳华。新郎一身雅致的黑色西服，肩线沿着宽阔的肩膀往下延展。

谈镜合看着婚礼的步骤完成，等到新人亲吻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子提着篮子跑出来，在教堂里撒起粉色的花瓣。

洋洋花海中，秦升低头吻住段笑，众人一齐鼓掌，谈镜合也拍了拍手。

婚礼结束后，宾客们移至附近的南茜皇后大饭店吃喜宴。谈镜合伸了个懒腰，歪过头，在四处搜寻阿著的身影。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阿著才姗姗来迟。

“干什么去了？”

谈镜合笑起来，朝阿著伸出手，两人牵着彼此一同离开教堂。他们踩过地毯上新鲜的花瓣。花瓣被踩得碎裂，破出暗色的汁液。

“少爷，婚礼看得可开心？”阿著问。

“没话找话呢你。”谈镜合笑了笑，“能有什么开不开心，成婚不都是那样。”

“那少爷呢？少爷预备何时娶妻。”

谈镜合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变了含义。他脚步顿住，慢慢转过身，正对着阿著说：“我才二十。”

阿著说：“可寻常男子十五六岁就讨了太太。饶是像少爷这般没了妻子，也会很快再娶，免得夜里凄冷。”

谈镜合面色难看，仰头望了阿著一阵，眼中似有千般情愫，最后低下头，化为一声抓耳挠腮、轻描淡写的问句：

“我若续弦……不娶女子，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