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没有原则,养出来的儿子也没有立场。薄天啸在的时候,他作为学校里优秀而贫寒的子弟,选择了跟随薄天啸。而薄天啸逃走,被秦军追捕的时候,作为可能被牵连的亲密学子,他立刻见风使舵,脱掉衣服走向了秦军。”
萧成昱将最后一笔勾好,看了看画,又看蒋芙,然后将画具收起来,冷然道:“你还没和顾子规发生关系,这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呈唤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最后留在了煞白。被两位哥哥这样一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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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休息吧。”蒋芙捏了捏呈唤的脖子,“萧家小少爷。”
呈唤耷拉着站起身。蒋芙本来说要陪他回去,哥哥瞥了他一眼,他咬咬后槽牙,自己灰溜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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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已然来临,空中的闷热好似黏稠的糖浆。
后面几日,如段刻所料,在接连爆出秦大帅的桃色新闻后,开始陆续有人攻击秦大帅的立场。
某个天色刚亮的清晨,一份鬼报悄然出现在街头,留下这篇惊人的《11区军阀勾连麻党,桃色消息掩藏政治风波》。
该文章借着顾子规是薄天啸爱徒一事,开始猜测秦大帅的立场。它指出,秦军表面上好似在追捕薄天啸,可一直在背后支持麻党,不然为何薄天啸一直安然无恙呢?不过是两方做戏罢了。
同时,该文认为,秦大帅支持麻利主义和麻党,意图借着手中的军权来控制11区,叫11区成为麻党的战略根据地,好反抗北府的统治,成立新的权力中心。
很快,多家报纸转载刊发这篇报道。
白色的小洋楼中,秦弓捏着《梨骚》,面色阴沉地看着那放在头版的新闻。良久,他抬起手,慢慢将其撕成一条一条,眼睛伴随动作,闪烁着暴虐的光。
外头有人敲了一下门,少倾,书房的门被推开一半。
“大帅。”顾子规穿着一席量身打造的旗袍,站在门外。
秦弓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抬起那双秃鹰般的锐眼,咬住顾子规。
“午饭好了,少爷带着段小姐等在餐厅。”顾子规说,神情不卑不亢。
秦弓站起身,一手撑着书桌,一手插在兜里。他的衣兜里惯常放着迷你手枪,顾子规是知道的。不过顾子规只是看了一眼那鼓起的衣兜,便收回视线,等待秦弓的回答。
“顾未然。”秦弓叫顾子规的名,“薄天啸是你的恩师,你就这般背叛他?”
顾子规爱在戏园唱戏,某次被出来谈事的秦弓一眼相中。没多久,他就成了秦弓的情人。顾子规从不僭越,对这些问题,他们从未谈过。
顾子规的手还按在门把手上,他思考了一下,说:“老师教我用笔写文章,用声音去示威呼喊,我都试过了。可我仍是那只乱世蝼蚁。”
“所以我就能叫你成为弄潮儿吗?现在你只不过是我豢养的金丝雀。”秦弓恶劣地笑了笑。
“我能站在大帅面前,就已经达成了第一步。”顾子规眯了眯眼,说:“我没有立场,只有野心。”
秦弓深深瞧了他一眼,抬步朝外走去,他没看顾子规,直接出了书房。顾子规快步跟上,神色沉静。
餐厅里等着一对年轻男女,见他们来了,立即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