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以那位岳小姐发髻微乱,裙染污损,便可知是得?了消息匆匆而来。
定国公?府倒真是风水上佳,群英荟萃。
只可惜,天妒英才。
周俊义神色肃然,尽力维持着不怵,直直望向岳银朱的双目。
他?平静道:“有圣旨。”
待到?众人跪伏,方才又大?声诵读道:
“陛下有令,定国公?容翎事涉谋逆,命殿前副都指挥使率禁军搜查定国公?全府。”
“还不速速让开!”
“且慢,”岳银朱扶着小段起身,疾言厉色,“定国公?谋逆之?罪可有确凿之?证,可能定罪?”
“正因?无据而有嫌,故而才须搜家。岳小姐若非要拦在面前,当心刀剑无眼,伤到?您的千金贵体。”周俊义说话毫不客气。
岳银朱却也丝毫不退,眉目之?间全无惧意:“搜府可以。只是国公?既非戴罪之?身,周大?人放尊重?些,但?凡府中磕了碰了少了什?么,定国公?府拿你是问!”
“若真无甚疑点,你如何吞吞吐吐、拖延时间,不肯让人进入?”
“给我搜!”
扔到乱葬岗 “立即,诛杀!”……
疏星淡月, 断云微度。
这?寂静平凡的夜里,唯脚步声杂乱踏踏,昭示着事实上的不凡。
随着不速之客们按序涌入府中, 定?国公府的火光一路由外至内点亮, 仆婢亲卫们皆手持灯笼侍立在两?侧, 前后院灯火通明,当真远胜天幕垂挂之浅浅微光。
此番动?静本就不小,临近的宅院俱随之点起了灯火。
若此刻有人能登上朱雀大?街的朱雀门向下望去,便可?见?:平康坊的街道是一片漆黑,然而两?侧的府邸却?几全亮起。这?景象倒也稀奇得很。
“此处就名为壮武场, 那定?国公平素会否在此处练武?我听闻他如今是惯使长刀的,若能一观, 真可?谓此生无憾。”
“你也不是穷苦出身的, 难道不知国公定?是有自己的院落么?那边的英武苑才?是国公的练武之所。这?处的宽阔武场, 应是给亲卫所用罢。”
“定?国公可?是大?雍战神啊!人家?使的银色长刀是拿无数燕蛮的血洗出来的, 自然锋利无匹。只是,国公已弃枪用刀,容家?枪的功夫以后还有谁可?传承啊?”
“哎,你们几个,手上脚下都给我轻些,别伤了国公府的器物!”
“胡乱说什么呢!”都虞侯大?步走来,低声呵斥众人,“我等?奉圣命搜府, 岂可?儿戏?”
身后的兵士没忍住撇了下嘴, 悄悄道:“并?非我们儿戏。而是定?国公的忠心日月可?鉴,着实搜不到什么关于谋逆的罪证啊!”
“副都指挥使特意嘱咐的信件纸张之类的,也未曾搜到么?花坛里呢?”
“若有, 还不早交您手里了?这?下好了,我们连定?国公与平阳郡夫人的来往家?书都尽数翻看了,您也见?了,全无异常。反而是使我等?失礼于定?国公,怎好补救?”
“是啊是啊,等?国公回来了该怎么看我们?这?下定?被以为是无礼之众了。”
都虞侯闻言,反而倒是怒色渐消,絮絮低语:“没搜到就好。别的,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言罢,他立时拔腿去寻副都指挥使复命。
“头儿也不容易。成天净让咱们干些没影儿的事儿,我估计他心里也是十分的不愿,到底圣命难违啊。”
“快住嘴罢,这?种话?也敢说!咱们虽是兄弟,但我可?不想明日去菜市口给你收尸。诶,郑角,你先前还没讲完,你当真与定?国公说过话??”
“那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