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样子,也错不了。
却见容三脸色难看了几分:
“这人不是府上侍弄花草的,而是负责打扫水榭与游廊的,名?叫顺子。我看他?机灵,入京那日?在外?边儿买回来的。”
“也是我心太粗。半个?多月前,顺子打扫时不小心摔了腿,湖边新栽的玉壶春被他?压倒了两?株,花茎都折了。”
祁隐听得?颔首:“我记得?呢,当时我去正找你支些银钱,遇上管事来寻你禀报。”
“不错。我想着人也并非有意,那玉壶春又贵,便叫他?不必放在心上,我自己出钱补了便是。”
容三应着,不免浮现些许怒色。
“当时顺子千恩万谢,道是他?会将?那花拿回去,尽全力尝试能否救回来。我便也由着他?了。”
“这番去搜屋,见他?脸色有异,我当即就想起此事。那两?株垂头的花就光明正大?地移种在他?床头的小盆里,将?泥土尽数挖开,竟埋着这些纸条!”
“如今想来,怕不是全然算计好的!我这一番好心,反而差点酿成大?祸!”
岳银朱接过脏污的零散碎片,约莫是张撕碎的信纸,上面字迹着实熟悉得?很。
她放在桌上仔细拼着。
“与你何干?”容二推着容三入座,淡淡道,“便是没?有你,别的由头难道就寻不得??有心之?人,防不胜防。”
容一将?长枪横在顺子的脖颈侧,用力压得?人跪倒,示意亲卫上前绑缚其双手。
还不忘接话:“别说是你,换作我们之?中任何一人皆会这般做的。正因?此事在前,故而他?偶尔装些府外?的泥土回来,也无人察觉有异。当真是一环扣一环!”
祁隐凑过去看,微圆的杏眼透着疑惑:“这全然就是国公?的字迹,他?模仿得?这般好么?”
“国公?写的奏疏公?文也不少,皇帝抽一份出来寻人模仿即可。”岳银朱用手帕擦去泥土,辨认着内容,“我听闻,夏太傅的儿子,也就是贵妃的兄长,书法博采众家之?长,以字体多变而著称。未尝不是他?。”
容三的眼神扫过桌上纸张,怒色更甚:“竟还栽赃国公?与燕蛮有勾连,可笑!”
“这写的什?么?‘且先退去……待到?大?事成就,将?割两?州之?地予燕帝。还请助我一臂之?力。’国公?拼了命才收回一郡四城,怎敢轻飘飘许诺两?州出去?”岳银朱不忿,难得?拍案而起。
容二与她心有灵犀,取了火石与炭盆,直接将?其烧成了灰烬,只道:“留着也不足以拉下夏家人,倒不如毁个?干净。”
“顺子,你还藏着别的些什?么?老实交代!”容一加了些力。
名?唤顺子的男人颤抖不已,不得?不开口:“我对不起国公?,对不起容管家。但?我真的不能说。”
“这些谋逆之?语放在你那儿也无用,原本?你是如何打算的?或者那些人是如何交待你的?”银朱缓了缓,换了个?问法。
顺子抬眼看了容三,又收回目光,惊惶道:“连带泥土一起,埋到?,正堂的花坛里。”
“小心!”
容二箭步前冲,却还是晚了一步。
容一俯身探去,沉声道:“咬舌自尽,已经
????
没?了鼻息。”
说罢,他?转头看向祁隐。
祁隐近前摸了摸顺子的脉搏,断定结论:“脉搏已断,回天无力。”
刹那之?间,松茂堂似乎陷入了沉默。
岳银朱心绪复杂,只是低声道:“也是可怜人,待事了,好好安葬了罢。”
“现下不是深究之?时。他?既不愿回答,想必确实还有,当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