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容暄微用力抿了下唇,按捺住用眼神扫遍对方全身的冲动,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端着淡淡笑意道:“轩轩如朝霞举,濯濯如春月柳。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祁隐,字少微。”声如碎玉,清清朗朗。

容四见他完全没有自报家门的打算,便出言询问:“祁先生,你求见将军有何要事?”

祁隐还是一脸淡漠之色,却顿了顿,才说:“师父令我来边关,帮忙救治边军的伤患,我便来了。”

容暄转头,与容四对视一眼,心下失笑:简直把“我这么说应该能骗过他们隐藏我的真实目的”写在了上面。

于是容暄整肃神色,拎起桌案上的斩弦,直视对方双目,随口诈道:“我知你别有他意。我对尊师算是有所耳闻,他让你来必然是要做那件事,你也不必隐瞒了。”

眼前恍若凝了一层冰霜的杏眼忽然变圆润了一下,快得仿佛是容暄的错觉。

接着便听道:“那我便直说了。你想造反吗?现在打算怎么做?有人给你算过运势吗?”

三连问砸下来,连容四都有点儿控制不住神色,双目中流露一丝惊诧。

容暄也感到意外。她闻言立刻引刀出鞘,长眉微挑,放缓了声音道:“造反?这样的话可不敢乱说。我容家世代守边关,其心日月可鉴。如今谁见了我容翎不说一句大雍的好忠臣。”

“敢问,足下是在试图污蔑一位忠心耿耿且睚眦必报的实权将军要造反吗?”

神医太好骗 素手上药,肩头微抖

堂内气氛瞬间凝结。

祁隐忽然意识到,一般造反的人起初都不会承认自己要造反的。自己这话好像是不合时宜的。

不过师父说,出门在外遇到不知道该讲什么的情势,要立刻关怀一下他/她的身体,说话间要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己有超群医术,这样总能受人尊敬的。

“容翎将军,”因不很熟悉官职称呼,祁隐开口有些生涩,“听闻你两个多月前坠崖受了重伤,修养许久才归。可如今我观你双腿行走无恙,强健有力。按理说人从高崖坠落通常会摔断腿,而断腿好不了这么快,所以你应该只是受了腿伤。”

“但能使原本影响行走的伤口恢复如此快如此好,世间能做到之人寥寥无几。不知为你治伤的大夫是哪位,能否介绍与我探讨一二?”

“此外,我途径北固城时曾为布店的女老板看诊,她告诉我你的嗓子也受了重伤,与原本的嗓音大相径庭。我却没听出嗓子有受过外伤的痕迹,所以你是误食了什么毒草吗?其形色如何?可有带回?”

容暄的凤眸微微上挑,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之人。

她轻轻牵起唇角,口吻似漫不经心道:“是北固城外隐居的采药老翁救我性命。倒不是他老人家多么妙手回春,是因本将军足够幸运,摔下崖时被一棵树挂了一下。以致我落地晕厥,醒来后发觉只有腿似被扭伤,难以行走,其他各处竟无大伤。至于嗓子,我猜想是当时饮用的溪水有些问题,仿佛带着一股涩味儿,怕是混入了什么毒物。”

闻听此言,祁隐眉头微皱,低声絮絮念叨着:

“若已伤到无法行走,即使最终表面恢复无恙,使力时也绝无可能毫无变化。若毒物混入溪水,毒性必然随其流淌而大大减弱;若毒性强至溪水流过都会沾染剧毒,那么此等毒物必不可能无色淡味。即使如此,我也从未听闻有伤了嗓子后声音更加清朗者。”

“敢问将军是否自小有异于常人之处?或者你能否将生辰八字给我,让我卜算一卦你的命格。”

容暄的视线越过这位来路不明的客人,与容四担忧的目光相汇。

她意识到,她的势力范围内缺乏一位足以信赖的妙手神医。

仅仅将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