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很晚了,以至于用来禁锢发丝的定型喷雾已然失效。闻肖发顶微微卷曲的头发调皮地滑了下来,醉了的男人似乎觉得挡视线,他闭上一只眼睛,伸出手指去捻。
见到安云泰在看他,闻肖立刻扑了上来,他张开双臂完完全全地把女人环在怀里,一边朝她可怜巴巴地撒娇:“头发扎眼睛。”
“嗡”的一下,装满肥皂水的粉色气球在安云泰的脑海里炸开,在产生玄妙的化学反应之后飘出粉红色泡泡,安云泰感觉自己若不能提的臂膀不断膨胀、膨胀,她钻入男人的手臂之下,像女娲补天时期的女神一般顶天立地,她撑着闻肖站起来,“抬脚,试着往外走。”她提醒闻肖。
......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这很复杂。安云泰揉着自己阵阵抽疼的太阳穴,试图在脑海中复盘昨夜发生过的那些让人身心俱疲的事。
文笔有趣,可是太啰嗦了??
卖惨,闻肖的爱情技能
06 昨夜无人入眠(下)
安云泰从床上坐起身,半个身子还在被子里。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把脸埋进自己的掌心,身体力行地表现出她对昨晚发生的事感到追悔莫及,和男人发生肌肤相亲让她清醒后恨不得扼腕叹息。
当然,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挽回几分薄面,并非对闻肖没有一点儿真情。
如果说,昨晚安云泰风风火火地跳出来在众人面前宣誓主权,或者她欢天喜地地用双手把闻肖的脸捧在掌心,然后拉近他的肩膀,把嘴唇贴上男人的嘴唇亲了又亲,是因为她想要像闻肖提出复合……那倒完全不是。
老实说,安云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承认和闻肖在一起就像人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们两人经过数年的磨合,无论是从生活习惯,还是性格脾性,甚至命运齿轮的形状早已紧紧贴合。但她也想不出一个一定要和闻肖在一起的理由――
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觅死觅活。更何况性缘关系本就是一人一世界。她从前为了闻肖放弃了了解别人的机会,以她浅薄的经验,又怎么敢保证闻肖就是那个最适合她的人?
安云泰想了又想,于情于理她都没有必要坚持在闻肖这棵老树上吊死,她早在和闻肖最后一次分手后就决定另寻其他良人,于是决定假装昨晚无事发生。
昨晚权当她是因为酒精上头激起了对美好过去的回忆,错认为自己和闻肖还在交往,才导致他们两人错误地勾肩搭背跑去开房……她已经自我达成了一套绝无仅有的完美逻辑――昨夜并没有任何含义。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
闻肖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闻肖真的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这三年间一次也没有联络过她呢?
想着,安云泰悄悄向上抬了抬捂着自己面颊的手掌,偷偷拿余光瞄着一旁的男人。
闻肖正半靠在床头,他迷茫地睁着双眼,对着半空发呆。发胶在昨天已经在昨晚洗得一干二净,他顶着一头黑色顺毛,一副清纯良善的样子,像是不慎跌入烦扰尘世的失足少年。
已经分开的男女似乎格外有默契,他们在早上的同一时刻醒来,却谁也不肯爽快地离开这张凌乱的双人大床。
他们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是睁着眼睛躺在一起干耗着。眼下的局面称为“僵持”程度太过,但极其别扭,那种仿佛他们还在交往的昨日清晨在男人和女人的鼻尖浮现。
周围安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响都能够听见,安云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刚刚落下,紧接着闻肖的吸气声就响起,错落有致,小心翼翼,她不合时宜地想笑。
下一步要怎么做?
闻肖似乎没有先一步起身的想法,安云泰能够感受到那张席梦思床垫靠近她身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