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秦海的父亲是帝国唯一的元帅，母亲的家族更为显赫。而宴戈虽然是上将，是高等级哨兵，但出生于普通人家，一路没有依附任何关系，靠自己摸爬滚打到了这个位置。他只能吓唬吓唬军队里那些士兵，要拿来唬眼前的几个老油条，筹码显然不够。

他们会讨好柯秦海，面对宴戈却多有打压的意思。这让虞知乐对这次会议的不安再次上升。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

由于柯秦海的不配合，这次寒暄看上去很像热脸贴冷屁股。那个长官本身职位也高，走到哪里都被人尊敬讨好着，鲜少遇到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当下脸色也不太好看，收了口，但是转眼就把怒气撒到了宴戈身上。

“小宴啊，”他的眼神里藏着话，“今天要讨论的内容呢，你心里应该有数。这次会议不算太正式，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们几个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难看，要不然，你们现在就不是在军队会议，而是在帝国议会上了。”

这段话不长，信息量却爆炸。长官和宴戈同为上将，尽管宴戈年轻许多，但到底是平级，“小宴”这种称呼在开局就隐隐踩了宴戈一头。接着，先说不用太紧张，仿佛是在安抚，不想把事情闹得难看，又像是他们几个长官在给宴戈做面子，结果紧跟着来一句“不是在会议上就是在议会上”，算是明晃晃的威胁。

作为第一次参与这种会议的人，虞知乐的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对话却已经继续了下去。

宴戈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向那位一直在说话的林姓退役上将：“老林，关于这次事件，我们这边也整理了一些新的证据和想法。在此之前，我先为各位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的人。”

对方叫他“小宴”，他就叫对方“老林”，愣是把人气得脸都红了。只不过……宴戈一本正经地叫人家“老林”的场面实在有些好笑，虞知乐差点没憋住，刚想低下头偷笑一声，就听着介绍到了自己。

“这位是第三军的军医，虞知乐，是名治愈系高等级向导。”

这里的大多数人，长官们其实都认识。从进门开始，他们的注意力主要放在柯秦海和宴戈身上，忽略了这位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小军医。林长官也没把他当一回事儿，这才看了他一眼，不过，就这么一眼，他的目光就从原本的轻蔑换成了惊艳，语气也放软了不少：

“噢，这就是那位精神体很特殊的治愈系向导吧？”关于虞知乐的事儿，在军部和科研部都不算什么秘密，很多人有所耳闻，不过真正见过他的人很少，林长官会这么说，在常理之内。

但不知道为什么，虞知乐总觉得很不舒服。对方的口吻、眼神，还有攥住指尖的微动作，都让他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颇有高冷的气质。

林长官的眼神仍然在他身上没有挪开。虞知乐装作不知道，身子微微向后缩了缩。

此时另一个长官顺势把话题引到了虞知乐身上：“报告中提到的吴士兵强奸未遂的向导，就是他吧？”

虞知乐呼吸一滞。

其实事情也没有过去太久，不过他一直认为，由于当时洛楠青的及时出现，和后续宴戈的妥善处理，他早已淡忘了糟糕的回忆，此时，在十人的会议室里，“强奸未遂”这四个字被赤裸裸地提及时，虞知乐的脸色还是白了一瞬。

他好像被人剥光了帮在柱子上指指点点，看他的脸，他的身材，他的衣着。所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像是在讨论为什么差点被强奸的人会是他？这真的是哨兵一个人的错吗？

坐在他左侧的宴戈微微侧身，把人挡住了一点，而右侧的严博更是拉下了脸色：“这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内容吧？”

“怎么不是？”那位长官立刻回呛。严博在科研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