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并非是来找麻烦的。”安择卿语气依旧轻缓。

“若不然，便直接带着证据到官府去了，何必来这一趟？”

“……那你想做什么？”

江鸿沉默片刻，才抬头问他。

或许对方说的没错，证据确凿之下，再装疯卖傻也是无用。

“从一开始，安家被众商户排挤，商队被劫……到今日粮仓被抢。”

“这些事，显然并非你一人就可以做成的。”

“所以，与你合作之人是谁？”

第180章 先前不是能耐的很么？

“又或者说……指使你的人，是谁？”

江鸿沉沉叹了口气，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早在开始做这件事时，他便想过，会有被发现的一日。

只是不曾料到，这一日，会来的如此之快。

安择卿两人便也不催促，静等着他开口。

半响，才见人动了动唇，“我不能说。”

“既已败露，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鸿微低着头，整个人都显得颓败起来。

“你要带着证据将我送官……或是其他，都悉听尊便吧。”

“阁下看起来，倒是半点都不怕见官。”

沈湘宁忽然开口，紧盯着他上下打量，“就像是笃定了……”

“即便到官府中去，也会有人保全你。”

江鸿骤然一惊。

像是被戳破了心思般。

“而晋州中，能有如此大的本事保住你的……便也只有州府大人了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鸿嘴上并不承认。

语气却越发慌乱，没了底气。

“您还是没看明白。”

沈湘宁也不恼，反而轻笑起来。

“白日在粮仓外，到底是什么情形，你不会不知道……”

“可你以为，单凭我们安家商户之身，真的敢当众杀那么多百姓们？”

“更被说，还如此毫无顾忌地上门质问你。”

“你……什么意思？”江鸿微微愕然。

“你若仔细去查一查，便会知道，今日在粮仓外动手的，都是银鹄卫的人。”

“那、那是……”江鸿稍稍瞪大眼。

“是皇上派来的。”

沈湘宁不紧不慢，补全了他的话。

“那几个粮仓，再过不久，也会变成朝廷的粮仓。”

“煽动百姓抢掠官粮，该是什么罪名，应当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江鸿面色逐渐惨白，心中前所未有的慌张。

沈湘宁一看便知，这是威慑起作用了，“你现在把背后之人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保你一命。”

“若不然……届时只有你一人揽罪，便只能带着全家一同去死了。”

“罪名再重些，被株连九族也并非不可能。”

她语气淡淡，说出来的话却每一句都让人心惊肉跳。

“……你猜的没错。”

江鸿咬了咬牙，终归还是没嘴硬下去。

“给我下令之人，的确是州府。”

“他是晋州城中最大的官，若得罪了他，我举家上下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