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一开始带到屋顶上杀鸡儆猴之人,亦或是之后被箭射中的……

沈湘宁都特地吩咐他们避开了要害,只让这些人暂且昏迷。

回来后两剂药下去,大多都已清醒了过来。

“再说一次,是何人指使的你们?”

安择卿回来之前,她已经让银鹄卫的人帮忙,“审问”过一回。

这些人显然也并非什么硬骨头,被吓唬几句,甚至不必动什么刑,便把知道的都说了。

甚至有几人,只是收了银子煽风点火,连指使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其中一个知晓的,哆嗦着开了口,“是、是江鸿江老爷。”

安择卿略微瞪大了眼眸,“你再说一次?”

后者更害怕了,结巴着重复了一遭。

“哥哥知道此人?”

沈湘宁看向他问。

她知道这些人口中说的是谁,但那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安择卿迟缓片刻,才点点头。

“……是晋州商会的会长。”

“此人与安家生意也有往来,算起来,还颇有几分交情。”

先前安家被一众商户排挤时,唯独这位江鸿会长虽未出面,却也不曾落井下石。

他原本还当对方是念着昔日旧情,如今再看

原来他就是那背后操纵之人!

“但只凭他一人,大约也没那么大的本事,闹气今日这场动乱。”沈湘宁冷静道。

更何况,两家之间没有那么大的恩怨,可以让他不管不顾,拼上一切也要除掉安家。

除非,他的身后,同样还有人协作。

“我要去见他一面。”安择卿考量片刻,下了决定。

沈湘宁自然不会阻拦。

这次她本没打算同往,却见安择卿朝她一笑,主动提议。

“你也随我一起吧。”

沈湘宁眸中划过几分诧异。

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又见眼前人坦然笑起来。

“今日在那粮仓外时我便发现了,大多时候……你都比我这个当哥哥的要冷静许多。”

或许,有沈湘宁在的话,此事还能更顺利些。

“所以,这次也劳烦你看着我,别让我闹出错了。”

沈湘宁笑笑,“好。”

两人趁着夜色去了江府。

为保妥当,沈湘宁特意带了几个银鹄卫。

下人通报过后,两人被带到前厅。

江鸿客气地迎上来,“外头风大雨大,安公子怎会忽然有空造访……”

“还有这位姑娘又是?”

“深夜叨扰了。”

安择卿态度也十分客气,不紧不慢从怀里取出被审讯过那几人的供词。

“白日我们安家在城中的粮铺与粮仓,都险些遭了百姓抢掠……”

“当中有几个故意煽动百姓之人,被我们抓了起来,一番审讯过后,供出了您来。”

说着,把供词推到江鸿面前。

“这……”

江鸿面色一变,“这些事,我可从未做过!”

“定是有人蓄意污蔑!”

“这招供之人的身份,他自己也已交代了……”

“是您府上管家的远亲。”

安择卿神情淡淡,镇定指出,“证据已然确凿,这个时候再如何装疯卖傻,也是无用。”

“倒不如开门见山说清楚。”

江鸿微皱了皱眉,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似是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