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药和止疼药都起了作用,他感到体力在慢慢恢复,也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这个点长途车已经结束运营,郊外?也打不到愿意跨几百公里的出租车,他查到只有一班一个小时后的火车,从?北川南站直达碧海站。

已经没有票了,郑淮明毫不犹豫地买下一张站票,打车去往北川南站。

凌晨的火车站依旧灯火通明,十几秒挑高的车站大厅里,人流比白天少得多?,不少旅客大包小包,一边等车,一边躺在座椅上?小憩。

郑淮明两手?空空、抬步缓慢,走在通道上?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大厅里空调开得很足,冷风呼呼地吹着。他后知后觉地感到冷,但感觉不到疼,刺眼的灯光在头顶明晃晃地亮着,整个人像漂浮在云端,轻飘飘的。

明明身体很轻,每走一步却很重。

这一路上?,郑淮明不敢再去细想方宜发的那些信息和文字,害怕脑中的最后一根弦崩断,只能念着回忆里她?的笑容和亲昵,攒出往前走的一步、又一步。

终于,广播响起,开始检票进站。

郑淮明松了一口气,觉得此刻的状态还不算太糟。

这是一条贯穿南北的线路,北川南站上?车的人很多?。他站在队列中,随着人流往前走,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

闭了闭眼,郑淮明试图重新打起精神,脚下的速度不自觉放慢。

“小伙子,你走不走啊!”

“让一让,磨叽什么呢!”

身后两个扛着被褥行李的中年大叔不满道。

他们急于上?车抢占行李架,可无论怎么喊,前面的男人都没有让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