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俯忽现畏惧之色,不肯再说下去了。
“四舅尽管说。”
“我说是说。不过,我这话最好跟怡王都别提。”曹俯放低了声音说:“都说皇上过河拆桥,是杀人灭口。”
“一点不错!”福彭亦是神色严重,语声低不可闻,“老爷子是命大!当初皇上的原意是,老爷子对十四爷,言语上不大肯委屈,以为他们俩不和;所以让老爷子接抚远大将军的印,派亲信侍卫来传话,意思是希望老爷子参十四爷一本,参得越凶越好;老爷子跟十四爷本来没有什么不和,就不和也不能干这事,以致于先夺印,后削爵。殊不知‘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当初如果参了十四爷,只怕今天也不免在灭口之列了。”
一席话说得曹俯毛骨悚然;想了一下,很严肃地说:“殿下这话,要请太福晋跟老王爷婉转说明才好。刚才我去见老王爷,很发了几句牢骚。传出去不是好事!”
“老爷子知道。可就是爱发牢骚,怎么办?”福彭又说,“不过也难怪。削爵倒也罢了,不准出门这件事,叫人怎么受得了?牢骚自然挺大,还不能不让他发;不然会闷出病来。”
“殿下真是孝顺而明达。”曹俯不胜感叹地;停了一会又说:“不过,这总是件不妥之事。”